众难的决心,走访各县,实地调查,按需拨款。再从道或是州里得到受灾严重的县、州名单,再具体拨款。那些名单或许不属实,就是说平日没有打点上面的、受灾严重的州县可能不会出现在那名单上,出现在那名单也许还有一些富庶的州县。所以还得恳烦了越王多劳心劳力。 李如锋曾问与他:“你没当过地方州县的官,你怎可知如此黑暗?” 严九钦只道,“研读史书,尤其是地方志的官吏史。古来书上贤臣名人,不乏许多曾被贬至穷山恶水的州县中,读他们的经历,可感受这人间疾苦。你我所了解到的人寰惨绝,不及黎民百姓的万分之一。” 李如锋再读了严九钦亲笔所书的《救河南灾详策》册子,思绪忽飘,不知为何,每每看到了严九钦的字迹,丰腴雄浑,结体宽博,不知怎地,想起了前日在登阳楼那一幕。 他站于床榻前,怔怔地看住了不省人事的严九钦。 那一刻,才恍觉到,怪不得古由今来,这么多君王耽湎声色,尤好美人,甚至荒废霸业,他曾嗤之蔑笑,可从不想过有朝一日他也遇到了。他今日总算明白了历史上的帝王们了。 自古宏图霸业和声色犬马不可兼得,爱美人自舍江山,何况严九钦还是他牟图霸业的不可多得的能人贤辈。 再说,他前日只是一时酒后失态,并不用太过当真。何况他待九钦,是以客卿待之。更别提非分之想了。 想到此,虽已更深露重,李如锋继续读下去严九钦的救灾策。 …… 虽说太子远离都城,但是越王党绝不闲着。沈施从刚递了一封密信给严九钦,书案前的严九钦接过信拆开,上面的密封胶已被打开了,取出了信件出来。只听见沈施从在旁说道,“太子在吴地占了许多百姓的地,还强拆了前太傅宋承岂后人的宅子,改成了自己的宅府,搞得宋承岂之孙宋世明上告州刺史和道节度使上,但没一个地方官管他,这几日估计要到京城告御状了。” 严九钦粗略扫完信的内容,配合着沈施从从旁的概况提炼,明白事情来龙去脉。沉缓地说道,“恐怕太`子`党不会给宋世明进京的机会。” “你是说,宋世明会被拦在京外?”沈施从道。 “别说是告御状,就连一丝风声都传不进圣上的耳边,你信吗,沈兄。”严九钦心明如镜,把信折好放回去,“吴地的日子当真是风流快活,有着一帮老臣替他日日在圣上耳边吹风,太子想捅出天大的祸端都难。” “那宋世明岂不是悲哉了?祖宅被占了,想当初宋太傅是先帝红人,圣上的老师,如今人去势倒,大权旁落,本是衣锦还乡解甲归田,却连田宅都保不住。”沈施从不由地感慨道。 “树倒猢狲散,一朝天子一朝臣,宅子被占已经算不错了,”严九钦把玩了下越王在办事时特意在河南给他觅到的好砚,刚新到,摸在手中,砚上还带着略微的潮湿感。“宋世明再闹下去,估计前途堪忧、难保性命。” “其实宋世明这种前任大臣之后,想些法子搅起龙潭来不是没有。严兄不打算推下波助一把倒霉的宋兄?”沈施从看向在了在书桌前玩砚的严九钦,话里示意。 严九钦缓缓一笑,眉间舒卷,如同少见的独株艳红的昙花,“派人去暗示宋世明,让他找当朝中他祖父的学生。” 沈施从想了一想,“宋承岂的学生,岂不是当朝尚书仆射(pu yè),杜松龄?” 尚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