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为之倾服冯原盛的吹嘘遛马之功力, “冯兄乃第一马屁才子。” 冯原盛拿酒挡之,“去,什么话。” 众人喝得皆醺醺然,醉态横生, 步伐摇兀。不知道是金淮河的波浪太大,还是猛烈的酒劲上来,东倒西歪地在船舱内外。 严九钦好不容易走出了甲板, 迎面夜风拂来,扫冷了他一脸酒热。 甲板上还横七竖八地睡倒了好几个公子哥儿,严九钦迈开步子,避开他们酒涨腹饱的身体, 正欲坐一甲板侧。 衣袖竟被一人一拉, 严九钦险些栽倒下去,撞入那躺着的人的怀中。 严九钦睁起醉眼看去,只见甲板上躺着的人正是李如锋, 他鬓如刀裁, 面如璞玉。双眼被酒气浸得发亮,盯着自己看,“九钦, 这么晚不回去,严丞相可会说你。” “不碍事, ”严九钦摇摇手, 坐落在李如锋的侧旁, “我也已到了成家立业之年纪, 家父不再如我未弱冠时那样拘束我。” “本王听与你家规森严,可真当如此?忠君爱国、父严子孝、夫妻如宾,这是你们严家之家训?”李如锋拉着严九钦的袖子,张口欲问他家里的事情。 严九钦坦然,“不假。” “若你父亲执意不让你跟着我,当如何?”李如锋至小知道,严故畔向来是太`子`党中最得力大臣,地位巩固,向来支持太子,反对他。倒叫他有时心底置气。 “严九钦今生都会是越王的人。我少年时期便曾起誓,定当倾尽全力,效越王犬马之劳。”严九钦真情实意地说道。 李如锋怔怔地看着严九钦,河风自水面吹来,吹面不寒杨柳风,倒叫他这一刻神魂颠倒,发怔地痴痴看着严九钦。 “九钦,你真乃我当世知己。”李如锋定定地说道。 两人正河中心推心置腹着,哪料画舫里一人出来吹风解酒,酒涨脑昏地一脚踩空,掉进了河中。 正扑着手脚,旋扑的王八似。 “救命,救本公子!” 严九钦定睛一看,才知道这正是天下第一马屁精,冯原盛冯大公子。 正巧有一画舫经过,画舫上歌舞升平,隐约着纱帘见似有妙曼女子正唱戏吟诗,妙音融融。 听闻了有人落水声,便有几个年轻女子挑出珠帘,出来看落水户儿的笑料。 只见一名女子,在簇拥下出到甲板,只见她莲步款款,顾盼生辉。一层面纱挡住了她半张脸的琼姿花颜,只露出一双眼睛。 潋滟传神如江水,脉脉含情似秋波。一时叫对面画舫的男子痴了心,失了神。有人半天回过神来,问向甲板上的严九钦,“严兄,你可曾有一妹妹?” 严九钦也看住那女子,只觉庐山真面未见,倒是一双眼睛,叫人看了心神颠倒。好美的眼睛,好美的女子。 “不曾。”严九钦答道。 有人替他一并问道,“你可曾有失散在外的姐妹?那女子容貌真当是绝世,与你严兄可媲美一二。” 这后半句倒是说者无心,严九钦听进心去,倒是不知滋味。 将一才华绝伦、于世无双的男子与一女子相比,倒失身份气节,太过折辱。 李如锋所在的画舫甲板上倒是挤满了人,不少人争先地出来一睹那位女子的芳容,水中的冯原盛便没了人相救,不由在水中如旱鸭子那般扑腾挣扎。 女子被冯原盛的举动模样给逗笑连连,对面甲板上的男儿郎们个个是心醉神迷,目酣神醉。 等到画舫走了,人们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刚才天边来了一位仙子。” 好不容易被救上来的冯原盛虚弱和气到不知该言何物,趴在板上大气吁吁。比起那位不知名的、只露半张脸的仙子姐姐,他倒是更喜欢严九钦的相貌。 他对世间女子所有的幻想,都落在了严九钦那张脸上。 面纱蒙面的女子待画舫走后,扯落了面纱,露出了一张惊世的倾城之貌。 只见她此时眉头蹙紧,面露轻蔑:“哼,我以为严九钦是什么人物,不过是越王跟前的一走狗。” “公主,你可看清楚了严公……”婢女改口道,“严九钦了吗?”都说京城二美,一美昭阳,另一美严九钦。京城常用“名花倾国两相欢”比喻两人,名花指昭阳,倾国指严九钦。今日一见,她倒觉得严九钦要略胜昭阳公主一筹。 “管他长什么模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