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思亦或是喝醉了。 他的眉尾偶或稍稍一抬,那挺拔的鼻梁,半垂的眼睑,微微抿起的唇线……无不勾勒出一个精致的剪影。 离草忽而间想起他曾经总是在她面前自夸自己的模样无人能比,那时的她并不觉得,然现在,她才突然惊觉他竟真的是俊美绝伦如厮,以至除了他之外,再无一人可入她的眼。 离草就这般痴痴地看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睁开双眸,却是一眼朝她扫了过来,目光冷的令人心惊。 离草一时间吓得僵住了身形,竟是动也不敢动。 毕竟这虽说是寄魂术,但也不是不可能被人发现的。 然而,他的目光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又移了开去,想来也只当她是一只普通的猫,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离草这才似松了口气一般,却又有些恍惚的失落之感。 而在此次之后,她便像染上了瘾一般,日日寄魂于猫身上来偷偷地看他,反正除了一些固定吃药的时间,基本上都没有人在看管她。 而她所求的并不多,只是想能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就好。 然而,她能看见他的机会,其实也并不多。 因为,他常常离开魔界,而后便是两三天才回来,回来时,身上总是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那一头暗红的长发亦像是在鲜血里浸泡过一般,红的发亮。 她知道,他去做了些什么,却是不愿去想。 终究现在他的冷血无情,可以说是她一手所造就而成的。 在众魔面前,他一双紫色的眸子总是不带一丝情绪,周身皆是冰冷凛冽的气息,压的人无法喘息。 没有人敢直视他,他所过之处,只有大片大片战战兢兢匍匐于地的群魔。 而回到寝宫之后,总会有一群极其妩媚的女魔迎上来,替他换下一身脏污的外袍,为他准备好沐浴的池水和美酒,而后静静地守在一旁。 偶尔,她会看见他招手唤来几名女魔,伺候他沐浴,喂他美酒。 偶尔,她还会看见他伸臂揽着那妖艳的女魔入怀,调笑着亲上几口。 偶尔,她还会看见他拥着女魔入了内室,夜半过后一脸春情、衣冠不整的走出来…… 她难受,心中闷堵,却又无能为力。 他想做什么,他和哪个女子欢好,如今,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而魔界之中,此刻亦在为即将举办的魔君大婚而筹备着。 离草几乎是数着日子在过,总是期盼着这一日能迟些,再迟些来临。 但这一日总是不可逼免地越来越近。 这日,她又照旧借着猫的身子前来,此时的寝宫内灯光旖旎,红缎绿罗,酒香醉人,美不胜收。 有十来个美艳浓香的女魔赤裸着白玉双足翩翩起舞,足上绑的金铃随着裙带翩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像勾魂使者的梵咒一般撩人魂魄,叫人止不住心神荡漾。 而座上,苍绯握着小酒杯正浅浅细酌,在他的旁边,冰舞依偎而坐,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看着苍绯,满含浓浓的情意。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