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想些什么?”江寻停下手里翻肉的铁铲,问我。 “在心疼这只鸡。” “猫哭耗子假慈悲, 直言要吃它的是你,现在心疼的又是你。左右我都是做坏人的那个,无论是纵你吃喝,还是阻你吃喝。”江寻说了两句,还不由叹了一口气,讲得好似真的一般,将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罢了,人的命尚有定数,更别提鸡了。” 江寻听得有趣,笑了一声:“哦?此话怎讲?” “鸡被人养到这般大,好吃好喝供着,等大了便是任人宰割的命,我也是这般。想当年在宫里,母后锦衣玉食喂养着,哪知我大了,竟被狼叼走了。这年头,女子不容易,以夫为天,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夫人的言下之意是,为夫便是那匹惯爱行凶作恶的孤狼?” 我舌头打了个结,结结巴巴道:“我倒没这个意思,夫君莫要多想。你瞧,这鸡肉炸得外焦里嫩,吃起来定当爽口。” “呵,我瞧夫人这身皮肉也挺好,吹弹可破,食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听这话音儿不对,急忙闭嘴了。 没料到我枕边人竟是这般小肚鸡肠,一时间倒有些讪讪,算我识人不清,遇人不淑。 鸡肉炸好,江寻特地给我削了根黄瓜,拌醋与芝麻沙,解腻。 我一口桂花酿,一口鸡肉,再搭配上江寻举世无双的容貌,吃得十分开怀。停下箸,与他道:“今日吃这鸡肉,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哦?”江寻抿了口酒,侧目,懒洋洋瞥我一眼。 “多年前,我与母后微服私访时在民间走散。有歹人见我容貌极佳,就想拐走我,是一名行侠仗义的侠客救了我,在城隍庙中还给我一只麻雀小翅吃。” 江寻皱眉:“何人如此小气,一只雀子,竟只给你一只小翅?” “重点不是这个。” “哦?” “我见他有一佩玉坠在腰间,上面刻了字,兰杜。” 江寻愣了一瞬,倒没说话。 我继续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夫君名寻,字兰杜,对吗?” “倒是不太记得了。” “一只雀子有巴掌大,被炭火烤得肥美,夫君竟只给我一只翅膀,让我眼睁睁瞧着你吃。” “许是夫人记错了,为夫何时有发善心的时刻,救你的人,必定不是我。” “哦,我本想说,既然救了我的命,我便以身相许吧。” “那便是我救的。” “……” 气氛很尴尬,江寻干咳一声,给我夹了一块鸡肉,解释道:“少不更事,谁都有做错的时候,总不能因我吃的肉多便记恨我。若是夫人还不解气,那就罚我今晚肉偿,以为夫之躯狠狠偿还夫人。” “免了,你我是夫妻,这般客气作甚?”我干笑一声,江寻也嗤笑。 江寻是狼也就罢了,还不许我翻旧账,这般霸道,让我束手无策。 吃饱喝足后,江寻牵着我的手朝月亮走。月光洒在他的发间,浓黑如墨的发缎熠熠生辉,如披银纱,随时幻风而去。凝重如雪的月色与湿冷清寒的霜色,他便是人间第三种绝色。 我看得有些痴,伸手去触江寻的脸颊,道:“夫君这般貌美,与我比虽差了些,倒也是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