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随手指了一盆花当回礼。 转天,纪真吩咐木樨:“花枝巷的铺子也收拾出来了,伙计应该也调教得差不多了,你和木槿看着挑一批花过去,价钱照市价高一成。” 木樨欢欢喜喜地应了。辛苦这么久,终于要有收成了,太好了!再不出手,听说夫人想在府里办赏花会,到时少爷的花还不定被糟践多少呢! 进入六月,天越发热了。 除了早晚凉快的时候让人推着在院子里散散步,纪真就再不肯出屋了。 屋子有夹墙,里面摆着满满的冰盆,使得整个屋子凉快许多却又隔绝了寒气。 纪侯爷来过云霁院一次之后就不想走了。六月间,院子里有许多花都开了,到处都生机勃勃的,丫头小子们瞧着也伶俐许多,各个脸上都带笑。屋子里也凉快,只不知这孩子花了多少银子买冰。府中的份例可不够这样大手笔地摆冰盆。 “我自己硝的。”纪真说。硝冰不难,只是有点麻烦。再买上一些冰做掩饰,反正没人能进他小院,能进来的三个人又一个比一个嘴紧。 纪侯爷很有兴趣。 纪真却不配合:“硝冰虽然容易,却不能吃。若是拿出去卖,在这个季节,冰是暴利,总有那黑了心肠的。我院中用的,都是我亲手所制,连木樨和木槿都不知道。这个方子,我绝不允许从我手中流出去。” 纪侯爷不知道是该赞他这个庶子有人品还是骂他死心眼。 纪真又换了话题:“父亲,我想在京郊买一个庄子种花和药材。木槐回来了,他擅长这个。” 纪侯爷有一种摸自己腰包的冲动。这些日子在这个庶子身上花了不少私房钱,还都是他心甘情愿往外掏的。掏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回头一拢账,嚯,好大一笔开支! 见纪侯爷沉默不语,纪真说:“不用太大,一千亩刚好,多了管起来太累,我也没那么多人手。” 一千亩,你以为京郊的地那么好买吗! 纪侯爷说:“京郊地不好买,现在地价一亩地二十两。” 纪真:“……”妈蛋真贵,云州上好的水田一亩才十二两银子,旱地只要八两! 纪侯爷说:“我手上倒是有一个一千五百亩的庄子。” 然后就没了下文。 纪真顿时死鱼眼。他这个侯爷爹这是还在惦记制冰的方子呢,太狠了,才一千五百亩地就想换一张暴利方子。 不过,一千五百亩,三万两银子,他一个人买一辈子冰都够了。 纪真狠狠犹豫了一下,说:“父亲,我想换一下地板。木地板舒服是舒服,就是磨损快了些。” 纪侯爷挑眉看着纪真。 纪真把桌上果盘里的果子捡出去,四个一模一样的平底盘子拼在一起,说:“瓷砖,家里有瓷窑,烧一些一面光的瓷砖还是很容易的,弄些雅致的花纹,拼起来,铺地铺墙都使得。这东西成本不高,就算被人仿了去影响也不大。中低档的话,便是寻常百姓家也是能挤出银子铺上一间待客的屋子装门面的。”后世做瓷砖的厂子那么多,也没见哪家亏本的。 纪侯爷深深地看了纪真一眼,转身就走。 没多久,纪真收到了一张一千五百亩地的地契,还有两户人家的身契。 木樨不解:“少爷,好像很赚钱的样子,少爷为什么不自己……”说了一半赶紧打住了。 纪真高深一笑:“说几句话就赚三万两和自己劳心劳力办窑厂,傻子才不知道选哪个。” 木樨:“……”我是傻子么,少爷真坏…… 纪真盘点着自己的财产。 庄子两个总计两千亩,铺子一个,银子万把两,有身契的劳动力十多个。 有点点寒酸。 几乎都是从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