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天,倒也没什么事,倒是那碗肉汤上面漂浮着一层油腻的油脂,看上就让承欢没什么食欲了。 但是她知道这里的条件,今天能由这么一碗肉汤,想必是老师们特地准备的。她要是不喝,倒是浪费了他们一番心意。可她刚端起盛着汤的罐子,闻到了那种肉汤凉了之后微微泛出的腥味,却瞬间让她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她急急地把罐子放回去,觉得自己可能是早上晕车晕的实在是太厉害了,现在还难受。 那碗汤承欢到底是没有喝,倒是就着凉了的青菜吃了几口米饭垫了垫胃。 她吃完饭,将东西收拾到学校伙房去,因为晚上热一热还能吃,她并没有倒了,而是放到了伙房一个木制的碗架里。碗架就立在伙房的一角,虽然陈旧,但到时很干净,里面还放着中午还没分完的米饭。 承欢放好东西,环视了四周一眼,这伙房其实也就是个简陋的泥瓦房,里面有两个大灶,另外就是一口大水缸,对面墙角还对着很多劈好的木柴和枯树枝桠。平时轮流负责给学生们做饭的还是几个老师,有的学生家离得远,山路又崎岖,不说时间赶不上,来回上学的路途家长和老师都不放心,所以才会和老师们同吃同住。 只是条件到底是太艰苦,她见过几个老师给孩子们做的饭,几个大男人能做的也就是大锅饭,食材还是到村子里的几户农家买的,大多都是些时令蔬菜,加点盐巴和油水一锅炖了,比清汤挂面还难以下咽。不过孩子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倒也不挑剔,吃得还很满足。 承欢把卖别墅的钱盘算了一下,她虽然对于建房子的花销并不清楚,但应该可以给孩子们建个食堂,修缮一下宿舍和教室。 这样一想,她觉得心里差不多有了想法,也就走出了厨房。 刚一出门,就迎面遇上了蔡蔡,她似乎正在找她,手里还抓着手机,很是焦急地样子。 看见承欢,她就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到处找你呢。” 承欢楞了一下,问:“怎么了?” 蔡蔡说:“有男人给你打电话。”说着,她将手机塞给承欢,“你赶紧给他回一个把,我看他挺着急的,一个劲问我你的消息,还要你接电话,也不知道怎么打听到的我的手机号码。” 承欢心里一惊,还以为是叶行北或者是梁柯,一睡之后稍稍缓了些的担心又涌了上来。她迅速地将手机的通讯录打开,查看了一下最后一个的通话记录。 她是教数学的,对数字都比较敏感,只是觉得这个号有些眼熟,却并不是叶行北或是梁柯的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拨了过去。 山区信号并不好,电话里一直发出“呲呲”的声音,电话刚打通,就被接了起来。 “喂,小欢吗?”听筒里,男人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呲呲”的声音传来。 承欢一下子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连拿着手机的手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陵南。”她低低地喊了一声,这一刻她都能从耳蜗里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清晰而急促。 她喊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不知道是该出声问什么还是再也说不下去。她不知道为什么叶陵南会在今天给她打电话,其实她更害怕叶陵南这一通电话是和她说叶行北的事情。他会告诉她,叶行北的手术失败了……他死了…… 那边叶陵南听见她的声音,倒好像是松了口气,接下去就说:“小欢,你去山区支教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电话也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承欢听他这么说,就好像是如蒙大赦一般,心里顿时一松,轻轻道:“对不起,手机没电了,而且我走的匆忙,也没顾上和你道别。” 叶陵南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没事,听见你的声音我就安心多了。”他顿了顿,又问:“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承欢应了一声,有些欲言又止。 她很想问问他叶行北现在的情况,但是又害怕开口。而且叶行北也说过,不要让她打听他的手术情况。 结果那边叶陵南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迟疑,“呲呲”地杂音响了几声之后,就听到他说:“那就好,那没事我就挂了,你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承欢立刻说:“等等,等一下。” 那边叶陵南狐疑了一下,问:“怎么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