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终究还是在乎。 在乎那段鲜血铸就的兄弟情。 易之云苦笑。 将尉迟扬送回了威远侯府后,便返家。 此事已经快到子时了。 柳桥没有睡。 推门入内,见到灯下看书的人儿,心中的阴霾散去,起步走了过去,夺去了她手中的书,板着脸教训,“不是说了不许晚上看书的吗?” 柳桥看向他,“没喝醉?” “我敢吗我?”易之云将书放在了一旁,抱着她,“以后再看小心我打你屁股!” 柳桥瞪了他一眼,推开他,“一身酒味,快去洗澡!” “伺候我?” “伺候?”柳桥挑眉,“喝了一肚子的酒,你确定真的要我伺候?” “柳氏阿桥!”易之云咬牙切齿。 柳桥逃开了,“去洗澡,否则今晚上不许上我的床!”说着,优哉游哉地进了卧室。 易之云瞪着她的背影半晌,方才去沐浴。 沐浴过后,罗妈妈便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 易之云看了一眼卧室,挑眉,“夫人让准备的?” “是。” 易之云勾了勾嘴角,将醒酒汤喝了,方才走入卧室,掀开了床帐,挤进了被子里,将娇柔的身子搂入怀中,在发间磨蹭着,“洗干净了。” 柳桥转过身看着他,“怎么?不高兴?” “有点。”易之云道,“阿桥,会不会觉得我有些软弱?” “是个人都会软弱。”柳桥道,“不过有些事情不值得难过。” “倒也没有值不值得的。”易之云道,“只是有些厌恶罢了。” 柳桥揉了一下他有些僵的脸,“等我们出京之后就没这些事了。” “你确定皇上跟太后会让你随我一起去?”之前尉迟扬他们一番言辞虽然另有深意,不过也没说错,“太后不会放心你,皇上……” “这事归我管!”柳桥打断了他的话,“你就乖乖的当一个妻管严就行了!” “妻管严?” “怎么?不愿意?还是想震夫纲了?” “有点年头。” “想得美!” 易之云笑了,翻身将人压下…… …… 如易之云所料的,柳桥一提出要跟易之云去台州的事后,明睿太后便坚决反对,“不行!阿桥,你可知道如今台州的情况?你如何能够跟着去?!” “母后,我知道。”柳桥道:“只是我不想一个人留在京城枯等!母后,他这一去估计没四五年也不可能回来的,难道我要等个四五年?” “可是……” “母后,我年纪也不小了,如今还没孩子,我耗不起四五年。”柳桥打断了她的话,“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经历那十年的苦楚!” 明睿太后话哽住了,半晌,方才道:“阿桥,母后知道你受了许多的苦,正是因为如此,母后方才不想让你去冒险!这样,母后去找你皇兄,让他将易之云留下!” “母后,君无戏言,圣旨已下,岂能说更改就更该?”柳桥摇头道,“就算要更改,可你让易之云挖往后如何在京城立足?母后。”说着便跪了下来。 “阿桥!”明睿太后连忙起身扶她。 柳桥却不起,“我知道我任性,也知道这样会让母后担心,只是我真的想跟他一同去,而且台州的情况也并没有母后所想的严重,我事总兵夫人,就算真的有危险,也波及不到我身上!母后,我真的不想跟他分开,还请母后恩准!” “你这孩子!”明睿太后既是心疼也是为难,“快起来!先起来再说!” 柳桥也没有说她不答应便不起来,起身后,继续道:“母后,当年父皇蒙难,母后尚且能够不离不弃,患难与共,如今我不过是随他去台州罢了。” 明睿太后神色仍是挣扎,“你让母后想想!” “母后你知道吗?”柳桥继续道,神色上添了凄然,“当年是我让易之云去从军的,后来他了无踪迹,我后悔莫及,后来他的误传他的死讯,我更是痛苦不已,母后,那十年便是起初的两年,也是极为的难熬,所以来京城之时我便发誓,往后不管他去哪里我都要跟着!母后,我所求的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够给他每天都在一起,便是不能天天见着,至少得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呆着,能够最快得到他的消息!母后,你便成全我吧。” “阿桥啊……”明睿太后不是不动容,可是也无法就这样给出答案,“你让母后想想,想想……” 柳桥也没有继续,圣旨才下,一应流程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