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颔首,看向柳河。 柳河点头,然后厉色盯着柳城,“柳城,记住你今日的誓言,以后你若是敢违背,就算老天不收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二叔放心,我一定会记住的!”柳城目光扫了一眼柳桥,看着柳河正色问道。 柳河看了一眼已经晕厥过去的柳江,嘴边泛起了一抹凄然的苦涩,“还有,我不是你二叔,从今日起,不再是了!” 不再是了! 他亲手砍断了这份亲缘! 谁说血浓于水? 谁说血脉相连便是至亲? 不! 是否是至亲,是否有亲情,从来都不在那虚无缥缈的血脉! 而是在于心! 在心上! …… 从祠堂出来,柳河便倒下了。 三日三夜,在走出祠堂的那一刻,终于熬不住了,身子熬不住,精神更是熬不住,他如愿以偿,也没有赶尽杀绝,他对得起死去的父母,可是,他又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就算是解脱的感觉也没有! 不! 他还有一个! 还有阿桥。 他的女儿。 “大夫,我爹如何了?” 前来看诊的便是每个两天来给他针灸的张大夫的徒弟,“疲劳过度,累坏了,先让他好好休息,然后服用几服药调养调养,看看情况吧。” “看看情况?!”柳桥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急。”大夫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不过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如今这天这么热,万一暑气攻了心,麻烦就大了。” 柳桥仍是紧张,“现在真的没事?” “脉相上并无大碍,不过……”大夫沉吟会儿,“病人似乎心有郁结,好好开导开导,以免抑郁成病。” 柳桥抿紧了双唇。 易之云将大夫送了出去,又去厨房将药煎了,“药我煎上了,你待会去看看,我回城里一趟,买些白米来煮粥,大夫说岳父最好喝几天粥,岳母那边……要不我去跟娘说一声,让她去照看岳母?” “不。”柳桥摇头,“别这么麻烦。” “阿桥。”易之云温和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他们也是我的父母。” “我知道。”柳桥道,“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别让娘知道爹的事情,你回去之后说我回村子去了,明日再去看她,娘的情况好了许多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易之云拧紧眉头。 “易之云,就这样好吗?”柳桥道。 易之云看了看她,“好。” …… 柳河一觉便睡了一天一夜,而期间无数次梦呓,大多叫着女儿的名字,也有喊张氏的,甚至,还有柳江。 柳桥知道,他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而她心里的愧疚也更深。 “对不起……” 或许是我自私了。 对付柳江,是为了替娘报仇,也是想让你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让你不再被他们蒙蔽摆布,让你可以能够过更好的生活。 可是,我也无法否人,这样做亦是为了发泄我心中的怒火,更是为了,往后不再需要为了这些麻烦而劳心劳力。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