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的主意,不过别担心,我会叫他们长些记性。” 说这句话的时候,元帅漆黑的瞳底再度闪过了一丝血色。 他这些天看似肆意妄为到离谱,却也是在引着那些潜藏在黑暗里的影子重新冒头。 总是被吓得缩回去,是没办法干净利落地斩草除根的。 顾归原本计划着主动递出自己的把柄,引诱那些针对自己的人主动出手。却没想到因为皇帝的插手回护,让那些人知难而退,居然把心思转而打在了陆池秋的身上。 只是针对自己,他还有兴致陪那些人周旋两全,甚至以退为进主动示敌以弱。可一旦牵扯到陆池秋,先前的那些计划就全部专空,只剩下了唯一的一条准则。 他不会让任何人动陆池秋一下,任何人敢越雷池一步,就要承担被他彻底撕碎的风险 陆池秋靠在他怀里,安安静静仰着头,眼里却悄然掠起细细亮芒。 有人要来绑他…… “……也不准自己去被人家绑架。” 顾元帅福至心灵,屈指在小妻子暖得泛着薄汗的额头上点了点,用没覆上兵茧的柔软掌侧替他仔细拭净:“他们要对付你,一定准备万全,即使以你的实力,也说不定就会被他们所制。” omega的身体是有天然限制的。 有抑制剂,同样也有相反功效的东西。 顾归无法想象自己恨不得搁在心尖上裹的爱人被人所设计,无助地挣扎着发作的样子。那双眼睛该是永远纯净清澄的,该被宠得恣意明亮,高高兴兴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儿都能去,不该被覆上哪怕一点儿阴霾。 他不想把这些说给陆池秋听,甚至不愿把这些设想套在小妻子的身上,却依然不得不未雨绸缪,尽全力防患于未然。 他赌不起,更输不起。 陆池秋眨眨眼睛,翦羽浓睫稍许失落地一敛,听话地点了点头:“哦……” 他这些年来被宠得太好,虽然听话依旧,有失落的时候却也能放松显露出来。听到不准跑出去主动被绑架,就全无防备地耷下眉眼,下颌搭在顾归宽阔坚实的肩膀上。 刚睡醒的温软鼻音还没来得及散去,尾音稍稍拉长,落进元帅的耳朵里,细糯得像是刚剥开的柔软奶糖,从喉间到心口淌过甜津津的暖流。 “觉得闷的话,明天我带你去虚拟训练场,可以玩机甲。” 顾归轻咳一声,撑身翻起把人拢在臂间,尽力掩去唇角弧度,温声哄着大概是不高兴了的小妻子。 “已经叫他们给你赶制了,弄一架银色的,尽量照我那个仿造。第一军团长的就叫他换个颜色,我自费给他掏钱……” 他始终记得陆池秋驾驶着机甲沐光而来的情形——像是一道银色闪电,轻易斩破漆黑夜空。看不出丝毫在怀里时柔软的细腻温存,明确,锋锐,凌厉,果决,在他已经暗淡的视野里不由分说地劈开粲然光芒。 那样的情形,至今仍让他的胸口填满难以言喻的骄傲。 如果可能的话,他依然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再看一次。 虽然不能和绑架的反派一起玩,陆灯其实也没觉得有多失望。只是迎上元帅一贯沉稳的瞳底难得的紧张光亮,就忍不住生出些难得的玩闹心思,一本正经地阖拢眼眸,有意别过头闷声不吭。 他从来没堵过气,当少爷时囫囵学了些,却也丝毫不得法门,浑然不知自己这样落在食髓知味的元帅眼里,会是多大的刺激。 顾归撑住手臂,居高临下地俯望着他,深吸口气,向来稳健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 小妻子乖乖躺在他的臂间,赌气似的微侧过头,唇边却依然噙着不及收起的柔软弧度。阖着的眼睫在灯下落出一小片纤细阴影,线条精致的下颌微微仰起,毫无防备地露出脆弱喉结。 …… 元帅觉得自己变异得越来越严重。 甚至得治。 认认真真地假装赌了半天的气,也没见爱人当真地来哄,甚至反常得连半点动静也没有。陆池秋悄悄转头,浓长鸦睫偷偷张开条小缝,黑白分明的水亮眸光飞快瞄上一眼,正撞上元帅越发深黑的瞳眸。 ……明天就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