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微栗,眼尾本能地眯了眯,轻轻摇头:“没事——” 剩下的话不及出口,已经被淹没在了半是惩罚的亲吻里。 顾忌着他的伤处,顾平明根本不敢用力,只在他唇上轻轻一咬,嗓音压得微哑:“我担心,陆医生。我一担心就着急,喘不上气,胸口都不舒服了……” 眼看着对方碰瓷的技巧越来越纯熟,陆白羽哑然展眉,及时改口:“没那么严重,回去上药敷一下就好了。” 掌心的手冰凉,顾平明没有急于出声反驳,依然望着他。 小大夫脸色还苍白着,黑眸却清淡得像是晕开柔和水墨,蕴着柔和笑意,依然温润干净,看不出太多繁余的情绪。 他或许是真不觉得委屈的。 这样的念头在顾平明脑海里过了一瞬,胸口忽然溢起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强烈情绪,放缓力道把人圈进怀里,小心避开他的伤处,轻轻抚了抚单薄的脊背:“白羽,有我在呢。” 他不觉得委屈,这件事本身就叫人替他委屈得要命。 顾平明轻吸口气,揽着他的肩背稍稍拉开些距离,把无数想说的话塞满胸口,低头斟酌着该怎么表述得清晰。 还不及开口,臂间的身体已动了动,迎上他的视线,极轻地应了一声,低头靠在他肩上。 被水意沁得微凉的胸口被轻暖填满,千言万语忽然都有了落处,顾平明胸口泛开温热,抬手将他的身体揽住,想要开口,却发觉肩上的力道似乎正稍许加重。 “白羽?” 顾平明心头一紧,扶着他的左肩叫他抬头。 年轻医生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一点,额间隐约沁出冷汗,唇角轻抿起来,微微仰头望着他。 “很疼吗?” 望进黑眸里微眩的光芒,顾平明眉峰蹙得愈紧,试探着问了一句。 陆白羽向来擅长忍耐,他原本也没准备能得到答复。正准备穿上衣服带人去照个片子,怀里的小大夫却轻轻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重新抵在他肩上。 其实系统有准备止痛剂,只是总在这个时候,就能更心安理得地多依靠对方一点,能什么都不去细想地把所有事情都交到对方的手里。 就只松懈一会儿,现在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放松一下也没关系的。 陆灯将心神放开,没有急于处理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循着本能愈用力地抵在他肩头,力道使得几乎叫身体轻悸。 顾平明胸口蓦地缩紧,小心把人护进怀里,低头轻轻吻着他泛着冷汗的苍白额角:“我知道,我知道——肯定很疼。我们这就去查一下,看看伤没伤到骨头。我最清楚怎么治这种伤,我帮你处理,好不好?很快就不疼了,我保证,很快就一点都不疼了……” 他罕少有真正需要哄人的机会,真到了这时候却怎么说都觉不够。手忙脚乱地柔声哄着,正要查看陆白羽究竟伤得多重,偎在胸膛间的黑眸重新睁开,悸颤眸底却溢满了含笑的清亮暖芒。 顾平明微怔,俯身端详着他的小大夫,抬手抚上湿冷的脸颊,指腹轻柔拂拭过轩秀眉梢。 小大夫好像在高兴。 明明平白受了冤枉,又受了伤,疼得眸底光芒都不稳当了,居然还这么高兴。 看来还是宠得太轻了。 望着润泽黑眸里真心实意的满足光芒,顾平明眼底染上些无可奈何的深彻温存,哑然地轻笑出声,抬手理了理他的额发:“去查一下……等我换件衣服,听话。” 陆灯听话,被他半抱着起身,跟上他的脚步,唇角轻柔地翘起来。 检测到宿主的情绪变化,正急匆匆调着止痛剂的系统转了两个缓冲圈,心事重重地纠结半晌,还是咬着小数据把速效改成了缓释,忍痛重新恢复了待机的状态。 听说是陆医生被闹事的人弄伤了胳膊,康复中心上下都一路绿灯,没多久就把检查结果报了出来。 轻度骨裂,却也还没到手术的程度,只打了个小夹板,静养一两个月就能痊愈。 医生内部间没有那么多顾忌,对病情的描述通常粗暴直接得多。陆白羽认真点着头,顾平明在一旁却听得直蹙眉,忍不住开口追问:“需不需要注意饮食?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