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背着手,仰着脸,“二门开了,内宅有没有人经过?” 两个婆子正迷糊,吓得困意全无,忙道;“公公刚才出去,是第一个出去的人,是老婆子特意起来开的门,公公出去眨眼功夫,没有旁人出入,内宅里连个苍蝇都没飞过去。”俩婆子不知小路子问什么,赌咒发誓说真没人出去。 小路子看二人迷惑不解,咳了声,“中门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不管是谁,王爷吩咐,若有玩忽职守,家法重罚。” 俩婆子吓得不知内宅发生什么事,赶紧依言上了锁,小路子朝拿钥匙的婆子一伸手,“拿来。” 那婆子赶紧把门钥匙递给他,婆子在王府多年,对内宅龌蹉事,习以为常,知道事情严重,内宅昨晚发生事了,不敢多问,心下想,这倒安心了,钥匙交上去,省得拿着担着嫌疑。 这里,满喜带家下人去熙和殿,熙和殿门口站着两个家人,看见满喜,都忙着讨好,“喜公公回来了,听说王爷回府了,您老怎么不歇着,跑这来了?” 满喜看门上上着锁,略微惊诧,用手指了指门锁,“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下人赶忙赔笑道;“王妃命把熙和殿锁上,怕里面染了病的丫鬟跑出来,过到府里人身上,另外,宣哥安静养病,怕府里人来打扰。” 满喜小眼睛眨了眨,其中的道道,不说自明,这是让里面的人自生自灭。 不知里面是个什么状况,满喜不敢擅入,问;“宣哥怎么样了,病情稳定了吗?”言外之意是问问可否还活着,不好直接说死字,咒小主子让人拿住把柄,他不肯落不是。 两个下人表情有点尴尬,半吞半吐,“奴才们没进去,里面的情况不太知道。” 满喜微微一愣神,心里话,王妃陈氏借着这场瘟疫,釜底抽薪,千算万算,没算到王爷突然回府,而且事先没告诉她一声,不过王妃的做法,在非常时期,从大局着眼,无可厚非,王妃是个聪明人,心里清楚这点,就算虞侧妃回来,也奈何不了她。 满喜命带来的人都做好防护,用布套子蒙上头,就露出两只眼睛,似乎现在瘟疫正在减退,可不得不当心。 当熙和殿院门打开,院子里面死气沉沉,满喜心里直骂,一点活泛气都没有,虞侧妃做梦都没想到,自个逍遥自在,儿子不知是死是活。 满喜进寝殿,肃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满喜猜测,八成人都殁了,喊了一声,“有没有喘气的。” 一个小丫鬟从西间屋里跑出来,看见进来的人都蒙着面孔,唬得咕咚跪下,叩头,“爷饶命,奴婢没染上病,别拉奴婢出去。” 满喜隔着层面罩,声音含混不清,“小爷在何处?带路我去看看。” 小丫鬟忙爬起身,前面领路,满喜跟着往西间屋,走进西稍间,小丫鬟来到床前,低低唤了声,“小爷,来人了。” 宣哥睁开眼睛,嗓音有点沙哑,“你是谁?是要抬我出去吗?” 满喜忙跪下,“奴才满喜奉王爷命,接小爷去前院住,让御医来给小爷瞧病。” 宣哥听见是满喜,撇撇嘴,甚是委屈,“我父亲回来了?” 满喜道:“是,小爷,王爷今早回来的,一回来就让奴才接小爷回前院自个的寝殿住。” 宣哥抹了一把泪,“我快要死了,是吗?不能看见我母亲了?” 满喜别过头,不忍看,六岁孩子,孤零零躺在这里,跟前就两个小丫头。 遂哄道:“小爷,别怕没事了,瘟疫减退了,御医开几剂药吃上就没事了。” 忙吩咐身后的下人,“小爷久病,不能行走,连着褥子一块抬走。” 满喜看这宣哥这孩子,原来齿白唇红,经过这场大病,圆胖脸变成尖下颚,双眼无神,带着病容,大大的眼睛更为突出,心酸,庆幸王爷及时赶回来,若迟些日子,不知这孩子能不能撑下去,不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