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此,这几年里,即使太后被逼走了,阴妃依然颇受宠爱,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子是钱昭长子,女儿是长公主。 至于李皇后,数年前小产,是直到前两年才成功生下了二皇子,到底已经有些失了先机。若不是她到底得钱昭重信,又与李皇后同一阵线,这宫廷之中,恐怕早就是阴妃当大了。 晏河心中微微冷笑,钱昭如今是开始认为她手上的权利已经太大?请太后回来,自然是为了节制于她。 又一次,当今圣上要从她手上收权了,也不想想,这些产业若不是在她手上,能经营出个什么鬼样来? 但她还真没有办法。她到底只是公主而已,对皇室一脉来说,她还是族人,但她的儿子、孙子,就很可斟酌了,她手上掌着那么多的产业,年年红利滚滚,谁不眼红。晏河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只是道: “既然圣上心意已定,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并且,我还有另一事,要与圣上商量。近来手上事务太多,我渐感疲惫,这许多产业的经营,怕是再也难以胜任。之前接过皇族这沉重的担子,是迫不得已,如今也该到了卸下的时候。若是圣上同意,便请圣上在皇族宗亲之中挑选合适人选,将从宗亲手上揽来的事务慢慢接过罢?” “长姐此话是当真?”钱昭眼中闪过悦色。只要能顺利让晏河交出那些极其赚钱的产业,他能在宗亲族里获取很多的支持。嘴上却是顺坡下驴:“我想也是如此,涟姐毕竟是女郎,身子骨弱些。打理这许多宗族事务,也是疲惫。涟姐你放心,你为宗族竭心尽力这许久,孤与宗亲们,都是感念十分,绝不亏待于长姐的。” 钱昭是到此时,像忘了刚想起来一般,笑容满面地,立即命人给晏河挪来了一把以刺绣的彩色九凤装饰的锦缎高椅,一切招待都换上了最好的。 “但是,圣上也该知晓,我手上的产业,除了宗族的那些,还有只属于我自己的那些。一切都是清清楚楚的,造册登记着。宗族的产业交还与宗族是应分的,但若是有那等不长眼的宵小想要染指我自己的东西,圣上也不要怪我生怒。” “自该如此,自该如此。”钱昭是满口应承了下来。老实说,他原本也没有想过要将属于晏河自己的资产夺走,反正只要他是皇帝,不论是晏河这边,还是宗亲那边,每年都有大量的红利贡进他的内库之中。 “还有一点。”晏河改了称呼,一双丹凤眼眸透出凌厉意味,盯着钱昭道:“阿昭,你是九五之尊,心中自然该有自己的种种思量。你当遵从你本身所想,要有规矩章程,莫要为旁人左右了你的心思才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道庆帝面色一凛,满面笑着应了。 从小到大,钱涟在钱昭心中就建立有极高的威信,其实从小钱涟就是比钱昭要聪明许多,不论是在学堂上,还是在经营上,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至今即使钱昭已经贵为皇帝,心中对钱涟的一份敬畏,也还残留不少。 …… 苏州诸氏一门千余人,被押解入金陵之后,接受了三司共审。 诸氏嫡系在苏州所居住的大宅之中,被搜出了两封以新罗文字书写的信件。虽然信中内容都非常普通,没有什么疑点,上面也并未表明收信之人、寄信之人,但此刻东北辽城州城破,近十万辽城州子民死伤惨重的战况已经传回了金陵来。 大丹朝野是如此愤慨,出了一个诸清延的苏州诸氏,是不能再存在于世上了。 诸氏嫡系、旁系共五族,八百余人于十一月倒数第二日午时,被处斩于金陵城西街市口,又另有干系不大的千余人被流放西南。 当日,金陵城西的街市口血流成河,到最后,连刽子手都砍卷了刀刃。 …… 既然打定了主意,钱涟也就很麻利地办起了这个事情。她掌握了宗亲族中约有七成的产业,这些产业在她手上经营得是越发的好,任何时候要让出去,都有无数的人愿意接手的。在年前两个月内,也就都交接出去了。皇族宗亲之中,原本对晏河独揽大权早就怨言满腹,晏河如此行事之后,自然人人称快。 并且,大部分的人都以为,钱涟是慑于圣上的威严,才不得不如此做的,于是对道庆帝是越发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