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颜宸玺遇险的消息后,问的却是兰翊舒也去了吗,还责怪她没有拦住兰翊舒,苏心漓越想越觉得皇上对兰翊舒还真的是非同寻常的包容,更是非同寻常的好,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怪罪,开口想要的东西,几乎是有求必应。上次,她和兰翊舒两人齐齐坠崖,听说文帝龙颜大怒,那期间,一贯勤于朝务的文帝有三天的时间都没有上早朝,她一直都在猜测,她和兰翊舒之间有一个皇帝十分看重的人,现在看来,那个人十有八九是兰翊舒,不但皇上的态度奇怪,贤妃娘娘也是如此,她对兰翊舒的忧心丝毫不逊色于颜宸玺。 太子,太子妃,太子和太子妃确实有一个儿子,比她大三岁还是四岁,她以前还随母亲一起进宫与他玩过,但是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十年前,因为那场宫廷震变,太子一家全都死了,但如果他没死的话,应该和兰翊舒差不多大吧,苏心漓越想越觉得心乱,心里更是害怕的紧,这样在她掌控之外的事情,让她觉得十分不安。 苏心漓回到苏府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苏心漓还没到院子呢,流云流朱就迎出来了,看着每走一步都极为费劲的样子,小步跑了上去,两人一左一右扶着苏心漓回到了院子。 “小姐,您怎么了?” 流朱看到苏心漓这样子,心里难受的慌,才一开口,眼泪就完全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流云看着,心里也难受,闷堵的慌,给苏心漓倒了杯茶,然后极为认真的道,“小姐您放心,兰公子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苏心漓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也在心里头安慰自己,没错,上辈子兰翊舒这时候还好好的,没道理这辈子这么早就出事,一定不会有事的。 “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苏心漓实在是累,但今儿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衣裳都黏黏的,这样子躺床上,她实在睡不着觉,流朱出去准备热水了,流云突地想到另外一件事情道,“小姐,今儿定国公夫人来了,在府里等了您许久,才刚离开不久。” 苏心漓点了点头,外婆肯定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在这里等这么久想要开解她的。 苏心漓沐浴过后,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兰翊舒陪她一起睡觉的,她也已经习惯了,现在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苏心漓心里又七上八下的,对兰翊舒是牵肠挂肚,如何还能睡得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安睡了许久的苏心漓,再次做噩梦了。 城墙下,四面的金国士兵就像潮水一般,很多很多,将颜宸玺还有其他琉璃士兵围了起来,地上,全部都是尸体,还有如河流般汇聚的鲜血,一贯潇洒不羁的颜宸玺也是,身上全都是伤,那些伤口不停的在流血,正这个时候,有人突破了重重的金国士兵的包围,冲到了颜宸玺的跟前,那人骑着熟悉的红云,一身紫衣翩跹,不过他却是背对着她的,她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 他纵马飞身,跃到了颜宸玺的跟前,从腰中抽出了银闪闪的软剑,与那些蜂拥而上的金国士兵厮杀了起来,颜宸玺与他并肩而战,而另外一些琉璃士兵则不停的敲着城门,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敲,不管他们怎么叫,就是没人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城墙上,颜司明站在那里,看着颜宸玺和紫衣男子身边越来越多倒下的人,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又阴狠的笑意。 颜宸玺和紫衣男子战到最后,已经是精疲力尽,到最后,几乎是紫衣男子拉着颜宸玺在前行,地上的尸体却越来越多,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城墙上的颜司明摊开手,很快就有人将弓箭递到他手上,搭箭,拉弓,瞄准了紫衣男子,朝着他直接射了过去,苏心漓觉得自己的视线已经随着那箭在动了,她在心中一遍遍的呐喊着,快躲开,躲开,但是那箭直中紫衣男子的后背,他倒在地上,苏心漓终于看清了他雾蒙蒙的脸,他的脸上都是血,不过苏心漓还是认出了人来,是兰翊舒,是那个与她同生共死的兰翊舒没错。 他才一倒在地上,那些金国士兵就举着手中的刀冲了过去,最后,那些人全部将他包围掩埋,她的梦境,就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血色,在空中飞扬。 “不要!不要!不要!” 苏心漓挥了挥手,似是想要将那些杀兰翊舒的人击退,她猛地睁开眼睛,屋子里柔和的白光一片模糊。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流朱担心苏心漓,并没有回房间休息,背靠着苏心漓的床榻,睡过去了,不过睡的并不是很沉,听到苏心漓的恐惧惶然又绝望的惊呼声一下就被惊醒了,转过身看向床上的苏心漓,伸手替她擦掉眼泪,担忧的问道。 苏心漓眨了眨眼睛,猛地坐了起来,然后冰凉的手牢牢的握住了流朱。确实是做噩梦了,真实的让她觉得胆战心惊的噩梦,她甚至觉得那一幕该是真实发生过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