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苏心漓之前在定国公府注意了几眼的那丫头走到方姨娘的人跟前,不卑不亢道,“麻烦姐姐了。”说着,伸手就要去接她手中的账簿,其余的人见状,纷纷学样,石榴月季几个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将东西交到了她们手上,她们带着这些东西来雪园,不就是交给小姐的吗? 苏心漓满意的点点头,笑吟吟的看向方姨娘,“苏妙雪想不开正生着病呢,姨娘那样疼她,要多多的开导照顾着,尤其,方姨娘现在也病了,更要好好休息调养,相府的事情,就不牢方姨娘操劳辛苦了,烦请方姨娘将各库房的钥匙交出来吧,如若不然的话,事情再闹到父亲那儿去,父亲动了怒病发了可就不好了。” 方姨娘想说的话一句句被苏心漓堵死,她摸了摸缠在腰间那厚重又有质感的钥匙,就算此行她已经决定用账簿和库房钥匙保苏妙雪了,可真要到交出去的时候,她还是舍不得,心肝肺都是疼的。 “漓儿,我这钥匙可以交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姨娘,不能为难你妙雪姐姐,她现在身子不适,不宜劳累,等她身子好些了,再让她搬到南苑去。” 方姨娘和苏心漓讨价还价。 “现在,它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苏心漓手指了指方姨娘紧捏着不肯放的钥匙,不肯让步,用她的东西和她做交易,脸皮真是有够厚的,母女两一个德行。 “让姨娘交出账簿和库房钥匙的是父亲,让苏妙雪搬出雪园的也是父亲,你找我求情有什么用,你若有不满,还是去找父亲商量的好。” 苏心漓不为所动,掌心摊开送到方姨娘跟前,示意她将东西叫出来,一丁点也不肯让步。 “方姨娘,交出来吧,动手可就不好看了。” 方姨娘一听苏心漓这话,气的身子都发抖了,咬破的嘴唇不停的有血冒出来,刺刺的痛。 “漓儿,你眼里可有我的这个姨娘?” 自从掌家之后,方姨娘时常告诫自己,要顾忌自己的身份,她不是一般的姨娘,将来她是要成为相府夫人的,所以一定不能有泼妇的行为让人诟病,尤其这几年方家也渐渐发达了,她出门更是一副受过良好教育大家闺秀的样子,若不是有人提起,谁会知道她只是一个姨娘。 苏心漓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抿着唇,低低的笑出了声,“方姨娘,原来你还没忘记自己是姨娘的身份啊。” 苏心漓冷笑不已,“你表现的让我满意,我便给你几分面子敬你是长辈,你若是表现的让我不满意了,我就是小姐,而你呢,就是奴才,你去别府打探打探,有哪个奴才好意思质问主子眼里有没有她这奴才的?我还真的从来没见过哪家的奴才这样大胆脸皮这样厚呢?沈管家,你说是吧?” 苏心漓见方姨娘气的两眼翻白,笑的越发开心,方姨娘顺着苏心漓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在苏心漓右手边的一角恭敬站着的沈复。 方姨娘心底冷哼了一声,势利眼,不过就算她不喜欢沈复,看她不顺眼,但毕竟沈复不是一般的下人,就算将来她成了相府夫人,他要没做错什么,他就不是她可以随意发泄怒火的对象。 沈复来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今天无论苏心漓做什么,相爷都是纵容的?对这一点,方姨娘还真的一点都不怀疑,苏博然在定国公府跟前,胆子就和老鼠一样小,他现在为了让定国公府的人消气,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方姨娘代为管理相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要你将东西交出来,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不然的话——” 苏心漓那一副大人大量的口气和样子,看的方姨娘差点没吐血晕过去。 “苏心漓,你不要太过分了!” 苏妙雪躺在床上,房门没有关,苏心漓和方姨娘说话的声音,她自然是可以听到的,她见苏心漓如此不依不饶,一副非要赶她出雪园才肯罢休的架势,最后控制不住,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我已经说过了,昨日的事情,是宋路冤枉的我,我被冤枉,已经够委屈的了,你又何苦不依不饶的?我虽然不是相府的小姐,但我毕竟在相府生活这么多年,十多年的姐妹情分,你为何就是不相信我呢?你既是嫡女,就该有容忍之量,不应该斤斤计较,这件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若是你这脾气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人家必定会说你这相府嫡女小家子气,到时候折损的还不是父亲的颜面,而且,我和姨娘已经拉下来脸来了,我们一人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紧追着我们不放!” 她和苏心漓已经撕破脸皮了,既然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 苏心漓抬头,扫了苏妙雪一眼,“今日的事情要传出去,别人定然就会好奇我会这样咄咄逼人,然后呢,他们就会知道昨日发生的事情,你说,那些人到底是怪你还是怪我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