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调皮地说:“他是我什么人,关你什么事啊!” 阿芒被梅子一噎,喃喃了半响,终于又鼓起勇气,以一种商量的口气问:“那你找到他后,有什么打算啊?” 梅子不解地看了看阿芒,歪头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啊,我没什么打算的,找到他再说。不过呢……”她蹙着小眉头开始想。 阿芒在一旁连忙追问:“不过什么?” 梅子调皮地对阿芒眨了眨眼睛,笑道:“不过最有可能是,重新回我们那个乡下地方。” 阿芒摸了摸鼻子,有些脸红,“乡下地方”、“乡下丫头”、“山里丫头”,这是他惯常嘲笑梅子的。 也许是乐极生悲,就在他们刚刚跨入云州地界的时候,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让梅子捶胸顿足的事,他们的两匹马,全都跑了。 梅子望着依然拴在树上的两根缰绳,不敢置信地问:“不是有绳子吗,怎么就跑了?” 阿芒不去看梅子,低着头含糊地说:“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就跑了呢。” 梅子拾起地上可怜巴巴的两根缰绳,愤愤地说:“这绳子也太不管用了!连匹马都看不住!” 阿芒听到这话,仿佛得了理,抬起头站起来,也同样愤愤地说:“是啊,这绳子太不管用了!一定是卖给我马的那个人偷工减料,给我根不管用的绳子!不行,我要去找他说理!”说着他就要作势离开。 梅子赶紧拉住他,叹了口气说:“罢了,那个卖马的都离我们老远了,你现在回去不知道要走多少路呢。”眼看着到了云州地界了,怎么可能再返回去! 阿芒小心地看了看梅子脸色,同样愁眉苦脸地叹息说:“是啊,这可怎么办呢?我没有银子再买两匹马了。” 梅子摸了摸怀里的银子,一路走来还剩下大半,她思虑再三,终于还是说:“我倒有银子,可是这些银子不知道够买马吗,而且这些银子……”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些银子还是有其他用处的。” 这是荆山留给她的银子,她要留着,等着找到荆山,带他回去一起过日子。 阿芒观察她的脸色,小声说:“怎么能用你的银子呢。罢了,既然没有马,咱们就用脚走吧,反正我们都进了云州地界了。” 梅子点了点头,下定决心说:“好,那就自己用脚走路吧!” 用脚走路,会让自己慢一些见到萧荆山,梅子是知道这个的。但是梅子不知道的是,竟然会这么慢。 她和阿芒已经走了好久好久了,梅子掰着手指头想,好几天了吧,他们还在走路。走得是山路,小镇,村落,人烟稀少,走来走去,就是走不到那个传说中的大军驻扎地。 梅子愁眉苦脸地说问阿芒:“阿芒,咱们啥时候能走到啊?” 阿芒躲闪着梅子的目光,含糊其辞地说:“快了吧。” 梅子扭头看过去,只见阿芒脸颊旁一点红晕。她以为阿芒因为自己的抱怨而充满了歉意,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觉得咱们走了好久啊。” 阿芒点头说:“没事,我明白的,谁让咱们的马就这么跑了呢。” 话说自从他们的马丢了后,梅子觉得阿芒对自己好了很多,语气和善了,脸色柔和了,有时候还谨慎地看着自己的脸色陪着小心的样子,这真是让梅子颇为不解。 不过别人对梅子好一分,梅子自然会十分地真心待他。再加上处得时间长了,梅子觉得这个阿芒就像一个别扭的小弟一样,好玩得很,是以两个人的关系倒是融洽了很多,偶尔还会笑闹一番。在这个寂寞的路途中,边走边打闹,赶路变得也不是那么艰辛了。 有一次阿芒看着梅子笑得绯红的脸颊,认真地说:“你现在的样子,比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好看多了。不过我更喜欢你头发放下来的样子。” 梅子顿时脸上发烫,挥着手中的巾子要打他:“乱说什么啊!” 阿芒并不躲的,站在那里任凭梅子打过去,这倒让梅子不好下手,干脆收回手来,扭过头不去看他。 耳边,传来阿芒略带沙哑的声音:“我是认真地问你啊,你想一辈子留在你那个乡下山里吗?” 梅子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那是当然了,那里才是我的家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