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齐君昀把她的脸抬了起来,抹去了她眼角含着的那滴泪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处理好的。” 谢慧齐闻言抽了抽鼻子。 屋内,齐容氏都顾不上说话,谁跟她说话,她就朝谁看去,等晚膳一开,她连饭都不想吃,拿着公筷一个个给孩子们夹菜,等孩子们也挑了她爱吃的菜送到她碗里,她就专心地吃着,眼睛都是眯的,看起来像是在笑。 齐项氏在一旁看得也是忍不住想笑,又忍不住的心酸。 她从来没见过她嫂子如此的高兴过。 这夜等到亥时,在谢慧齐的开口下,大家才从青阳院退出来。 齐容氏在泡脚的时候拉着小孙女的手,跟身边的弟媳淡淡道,“病病也挺好的。”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多的人喜欢她,愿意围在她的身边,跟她有数不清的话要说。 儿子就是一句话不说,但坐在她身边不离,她朝他望去,也总能迎上他温柔看着她的眼。 如此过得几日,其实她就是死了也是无妨的。 不过这句话,齐容氏也知道不能跟弟媳说。 说了,弟媳妇会哭的。 姐姐带着媳妇去安顿表姐表弟一家人去了,谢晋平带着弟弟跟随姐夫回了鹤心院。 “明日我与和宁回休王府一趟,”坐下后,谢晋平朝姐夫道,“回头到家里收拾下,想搬来府里住几天,还请姐夫为我们腾处住处来。” “那年也在这边过了?”谢晋庆问他兄长。 “是,年在府里过了。”谢晋平朝弟弟温和地道。 “大伯娘最疼你。”谢晋庆看着桌面,淡淡道。 谢晋平沉默了下来。 “她最喜欢你陪她了,知道你要住,不知道有多高兴。”谢晋庆抬起头来,脸边有点笑,“不过我也不嫉妒你,伯娘也是喜欢我的,还有二婶最喜欢我。” 听他争宠一样的口气,谢晋平嘴角微挑了挑,无奈地摇了下头,朝他一直都很沉默的姐夫看去。 齐君昀半垂着眼,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齐国公现在的心思除了妻子已是没有几个人能看得透了,有时候便是他娘也常困惑看着他,谢慧齐以前就说过他,说他在母亲身边呆的时间越来越短了,短得他就是他母亲生的,他的母亲都已无法看透他了。 他没有给她时间让她熟悉他,让她知道他。 “姐夫……”谢晋平叫了他一声。 “好,”齐君昀这时候抬起了眼,淡道,“住着罢,住处的话,等会我就让你阿姐给你定,你就是明日过来也会有地方住。” 晋平带着媳妇住进来得有单独的住处,不能住在他以前跟二郎住的小院了。 “好,”谢晋平点了头,又道,“姐夫有什么是让我做的?” 谢晋庆在旁听了看兄长一样,也朝姐夫望去,点头道,“还有我。” 他们听到了他们阿姐让姐夫在家里多呆点时间的话,但现在这关头,他姐夫手中的事太多,不是那么好脱手的。 既然如此,那他们兄弟俩也不能闲着了。 就是因着难,一家人这时候就得相互扶持着才成。 这夜余小英带着谷芝堇在齐容氏的房里守了一夜,把着齐容氏的脉一夜未睡,谷芝堇在他身边也是记了一夜的笔录,夫妻俩全神贯注,连个盹都没打。 谢慧齐也是跟着丈夫在榻上守了一夜,半夜在丈夫的怀里醒过来,看着不远处床上睡得香甜的婆婆,瞧得久了也是痴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