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跪在老祖母的面前,把头埋到她腿间,久久都没说话。 齐老太君却是笑了,她现在都不爱哭了,许是知道自己在人间的时日不长了,她现在只愿意笑着,多给他们带点福气,她摸着太子的头,挥退了房里的人,等只留下孙儿后,她弯着腰顺着太子的背,轻轻地道,“我的乖外孙儿,你外祖父常说我是个有福气的,是前世做了很多好事的人,所以他这辈子才娶了我,说我长命百岁,旺夫福家,现在啊,外祖母啊愿意把这世还没用完的福气现在都给你,我啊不长命百岁,我只愿你长命百岁,福福康康一辈子。” 她愿意不活了,把她的命都给外孙。 太子在她膝间哭得不能自已。 “唉,我的乖外孙儿,外祖母疼你……”齐老太君把他的头抬了起来,仔细地擦着他的眼泪,“人生在世一辈子,太长了,身边定要有个暖心人才好,你表哥找了你表嫂,我这心呐也就放下了,你的人找着了没有?” “外祖母,找着了。” “是若桑罢?” “是。” “好,那我回头再见见她。”下次见他们,就不知道她还睁着眼没,这次既然他带着妻儿都来了,她也该把有些东西拿给他们了。 齐老太君这次当是最后一次见太子,所以给若桑收拾了一个箱子的珠宝,末了对若桑道,“这是给我外孙的妻子的,也就是给你的,你好好收着。” 若桑被她的话吓得当即跪了下来,随即又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了太子的妻子。 可是,齐老太君愿意这么说,那她此生也无憾了。 “太子啊,以后就要托你照顾了。”齐老太君笑眯眯地道。 若桑哭得泣不成声。 太子回朝后,已是跟着皇帝上朝了。 齐君昀却一直没有上朝,皇帝也像忘了他,对他不闻不问,朝臣除了国公府的属臣提起左相几次,在得了皇帝的冷脸后,又因国公府那边也递了话来,他们也就不再提了。 右相罗刚同代了左相六部之首的职,上上下下都当这朝廷的左相跟没了似的。 年底,国公府老太君的身子就再次有点不行了,她每日还是起床,饭照吃,药照用,但精神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说着话就打瞌睡。 定始二十年正月的时候,太子又来看了一趟外祖母,只是这时候齐老太君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是十句只能回一句,另九句也不知她听没听进耳朵里。 这年的三月十五,谢慧齐生下了一对龙风胎,齐老太君这日容光焕发,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在看到两个小儿女之后,还抱了他们一下,抱完满足地笑了,拉着孙儿的手甜笑不止。 她终是有脸去见她的老国公爷了。 可以去见那个宠爱了她一生的男人了。 这一晚,齐君昀带着儿女没守在为他生了儿女的妻子身边,而是守在了祖母身边,每过一个时辰,他就要过去摸摸她的手,叫她起来吃药。 这一年,国公府续命的药都用了在老祖宗的身上。 这夜,老祖母无事,国公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不是回光返照。 但在一个月后,国公府的龙凤胎满月后,国公府的老祖宗在国公府的青阳院,那个她与她的丈夫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无声无息地在当夜走了。 那一夜,竟是老国公爷走的同一天同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