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有?” 余小英低头小声地道,“再过些时日罢,等翼云再好一点。” “我让你说就说!”谷芝堇不耐烦地道。 拖,一拖再拖,要拖到何年何月去了,他要到何时才能立得起来? 余小英却是着实不想这时候就出去开药堂,他知道她不是真的嫌弃他没用,只是怕他耗在了府里,一拖再拖最后什么事也做不成。 但,放她一个人照顾老的小的,他又于心何忍? “再等一会吧,等开春再说。” “余,小,英。” 余小英往门边走,不敢看她。 “你若是今日不说,今晚就不要回房了。” 余小英苦着着回过头,无可奈何地看着她,“你这个婆娘怎地恁个凶?” 谷芝堇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知道了。”余小英最后颓丧一低头,末了,还是跟岳父说了这个事情。 等到二月底,大郎二郎归家,就带了小伙伴去谷府作客,回来时,大郎二郎他们手里拿了幅画,说是谷翼云给他们画的两兄弟。 谢慧齐一看,还真是惊了,墨笔看上去也只像是勾了数笔,但却把大郎二郎的神韵都画了出来。 她拿去给老太君们一看,也是道这笔法了不得。 谢慧齐心想,这表弟还是有药可救的。 等到三月,太子开始上朝听政了,但谢慧齐听属臣的夫人们来报,说太子在朝中的情况并不好,他在朝中的几个王叔王兄甚是排挤他,尤以悟王等几个走得近的王爷为最。 韩相是太子抄的家,悟王是韩相的女婿,悟王本身也不干净,太子正在查他,悟王排挤太子于情于理也说得过去,只是悟王都不干净,皇帝任其皇族的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负太子?谢慧齐还是没想明白,这皇帝对他儿子是有多大的仇恨,都让他上朝听政了,那表面的脸面也不给几分。 三月开头没几天,宫里的若桑就来了国公府,她是被太子的人送过来的。 若桑并不想来,只是她有身孕了。 而宫里的太后在逼太子立太子妃了,说他都已经帮皇帝治理朝政,这太子妃也该立了…… 若桑跟国公府的主母们说这些话时很平静,她摸着已有五月,很是显怀了的肚子跟她们道,“我把孩子生下来,想把他留在国公府,到时候我就回宫里去。” 他身边总不能没个人伺候。 “这……”齐二夫人见老婆婆跟大嫂不说话,她只好迟疑地出了声。 谢慧齐这时候蹲下身,硬是把跪地不起的若桑扶了起来,把人放到暖凳上坐好,又拿过丫鬟递过来的暖裘盖在了她的膝盖上,才向一声不吭的老太君跟国公夫人看去。 这种事,不是她能决定的,她也只能听老祖宗跟国公夫人怎么说。 “老太君,”若桑感激地朝谢慧齐笑了笑,又朝齐老太君的方向低下头,恭敬地说,“不是奴婢不疼孩子,也不是太子不疼孩子,只是在未成事之前,孩子放在您身边是最稳妥的,也不是太子与我不懂事给您添麻烦,而是太子也没办法了,他能靠的,从来都只是您和国公府。” 如若不是没办法,他怎可能做出孩子不放在身边的决定,这明明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老太君还是没说话,只是这时眼泪从她的老眼里流了出来。 她的外孙啊,堂堂一个太子,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留在身边,她女儿是一走了之了,可她到底是没给外孙留活路啊,只顾着自己痛快了…… “嗯,太子既然放心,那就留在国公府就是,你也留下来就是。”一个宫女,哪怕这个宫女身份不一般,但国公府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