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之在洗衣机里找到了自己的贴身衣物和窄裙。 没想到男人还替她洗了衣服,她只好再把收回的贴心二字还了回去。 穿上衣服,她将在自己身上显得过于宽松的男性衬衫扎进裙子里,再套上西装外套,以手顺了顺长发。整理好仪容,她回房里,拿了便签和笔,写下留言。 谢谢你的柳橙汁。 衬衫我洗好之后再送去店里还你。 在外头吃过午饭,顾怀之返回位于郊区的公寓,将手机接上充电线,接着就进了浴室,把一夜的疲惫和残留的淫靡洗净。 沐浴后,精神还有些睏倦,但碍于再过一会就要出门返家,她也就没补眠的打算。 进了书房,顾怀之打开电脑,先是回覆了指导学生的信件,又回了几封法学期刊的邀稿,最后才点开母亲清早捎来的讯息。 怀之,今晚回家吃饭,六点前到家。 仕强、邵总长和邵夫人都会出席,记得打扮得庄重些。 「」 看见那个名字,她不禁叹息。 邵仕强,现任检察总长邵伯钦的独子,两个月前刚升任台北地检署主任检察官,被誉为司法界的明日之星。 同时,他也是她的未婚夫。 她和邵仕强相差六岁,在一年前那场相亲之前并不认识,至多只是在几场刑事法学的研讨会上有过几面之缘,然而许芝兰初至台北地院刑事庭担任法官时,就已经和当时任职台北地检检察长的邵伯钦认识,三年前她自美国学成归国,两家长辈约了一场饭局,有意撮合他们两人。 邵仕强对此未表反对,甚至谨遵父母之言,一口答应了婚约。 邵仕强每个月都会固定安排一次约会,每回邀约都是以「怀之,好久不见,最近好吗?」开头,讯息内容也是字斟句酌,别说贴图或表情符号,他就是连叹词都鲜少使用,整个人如同一壶不曾沸腾过的水,枯燥乏味。 平心而论,邵仕强的外貌算是出眾,功绩更是不斐,检察官时期就负责侦办多起社会瞩目的重大案件,最后也都成功让犯人鋃鐺入狱,平时下班后除研究案件外,就是去户外登山攀岩,以世俗的标准而言,确实是适合结婚的对象。 但偏偏,他就是太乖巧,对父母言听计从,和她是同一类人。 顾怀之讨厌这样唯命是从的自己,所以也无法喜欢邵仕强这样的个性。 可即便如此,一年前两家家长提议要他们订婚时,她还是没有勇气拒绝,就这么戴上了邵仕强父母准备的金戒指。即使后来,只要不是父母长辈或邵仕强在的场合,她就会把戒指拿下,但今天这场饭局,势必要逢场作戏了。 顾怀之轻叹,拉开书桌右侧的抽屉,拿出里头红绒材质的小方盒,掀开上盖,执起摆在里头价值不斐的金戒。 阳光自落地窗外晒下,在金环上打出一圈迷濛的光芒,她微微瞇起眼,看着那如梦似幻的光景,脑中浮现了昨晚踏入酒吧时,看见那男人的第一眼。 那时,他站在吊灯之下,澄暖的光温柔笼罩了整身,深邃了轮廓,现实叠成幻境。 那画面,光是一眼,都足以倾心。 褪去遮蔽后,他就更加迷人了。 她想起男人拥抱自己的每一个时刻,想起他奋力沉潜时凛冽却也炽热的眼神,想起他释然之际性感的闷喘和紧绷的肌理线条,心下涟漪阵阵。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