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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


他拳头紧握了起来:“枉费本王这些年待他一片好心,还想与他白头偕老,他怎敢如此对待本王?果真挑起江山动乱,无论他投靠的是谁,本王都脱不了干系。”

    陈淮安遥想起上辈子旭亲王叫根棍子给强暴之后,弯腰捂腹,哀痛欲绝的样子,忽而就哈哈而笑。

    “王爷,刘思罔虽说没了根,但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把个男人压在床上,情情爱爱的,想想我都恶心的慌。要是我,早一刀把你也给骟了。

    这怪不得他,得怪你,怪你没把人当成人待。不过这并非是重点,您也勿要打草惊蛇,早早捅出此事来。

    您派个自己人悄悄跟随于他,无论他去了何处,做了什么,皆要如实报予我知,我得分辩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旭亲王紧接着追问。

    陈淮安道:“恒国公忠于太后,是因为他早有谋反之心,总觉得太后弱而朱佑乾软弱,支持她,是为了给自己铺平道路,这个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英国公郭崎忠于太后,则是因为他与先帝是生死相交的好兄弟,他受了先帝的托孤之情。至于林钦,他也有他的野心,这个王爷不会不知道。

    皇上自登极之后,无欲无求,这是不正常的,对太后的容忍,也是不正常的。这一点,我觉得咱们能从刘思罔身上找出原因来。”

    *

    宫中,黄玉洛望着叫袁湟抱回来的孩子,静静儿听他讲述着过程。

    愣了半晌,才从袁湟手中接过那大脑袋,三个发漩的孩子来。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居然没想到一招居然就叫陈淮安给识穿了。

    陈淮安还差点打死了陈淮阳?

    她闷了半晌,咬牙切齿道:“罢了,你们全都退下吧,哀家想要静一静。”

    要说这孩子的归属,也是真真儿的叫黄玉洛头疼。

    这孩子切切实实是她生的,而且其父也确实是陈淮阳。

    人常言,烈女怕缠郎,陈淮阳好歹有幅好皮囊,身为臣下,没少给黄玉洛献过殷勤。

    黄玉洛犹还年青,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时候,而且虽说有个一个以来爱慕着她,并忠心耿耿的袁晋,但毕竟二人身份仿如鸿沟,见上一面也是极难的。

    她曾守过了多少个漫长的夜晚啊,一夜又一夜,睡在一个比自己父亲还老,散发着尸体般腐臭气息的男人身边,违心的赞美着他英明神武,夸着他的胸怀有多么的广阔,说着自己有多么的爱他,仰慕他,尊敬他。

    可无论她多么的想要说服自己,毕竟曾经有过林钦那般俊朗,帅气的未婚夫,触摸过他紧实的肌肉,依偎过他平坦的胸膛,黄玉洛看着先帝那因为年迈而松驰的皮肤,因为整日酒肉而不节制,最后鼓胀如球的肚腩时,依旧恶心的想吐。

    所以她才会找袁晋。

    少年的皮肤是多么的紧致啊,大腿紧致而又光滑,又还是个下九流赌徒,空有一幅英俊的皮囊,便偶尔有一日发现他是个危险了,不得不除时,也会很方便。

    一个无父无母的少年,没有太多人会追究他的去向的。

    但她是真的,就如同爱林钦一般的爱着袁晋,她喜欢那比自己年青的孩子触摸自己的肌肤,喜欢他搂着她,边迭声儿的叫着姐姐,喜欢他永远天真的依赖,同时恨不能为她两肋插刀的孤注一掷。

    他一腔赤诚与热情的,爱着她。

    她在先帝面前忍了多少,在袁晋这儿就得到了多少。

    相比之下,陈淮阳不过是因为那夜她有点儿空虚,有点儿渴躁,而恰巧又出宫在外,袁晋不在,于是偶尔的一回而已,谁知道竟然就真的怀上了。

    而她之所以愿意留那个孩子,也是因为将来淮南一派两代宰辅,是不可阻挡的历史大势,所以她不得不在淮南一派给自己押上一注筹码。

    谁知道陈淮阳居然就叫陈淮安给打了?

    这陈淮安,难道就没有人能治得了他?

    抱着个没人要的孩子,黄玉洛因为宫中一乱,切切实实才感觉到了山穷水尽的危机感。

    恒国公一意忠诚于她,忠的其实是自己,只要给他时机,会定然会反,然后自立为王,坐拥天下。

    而林钦曾经于她忠心耿耿,如今却想反手,制肘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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