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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


 而袁家,当年便是整个淮南第一大的炮参世家。

    不过,前些年在给先帝炮制药材的时候出了岔子,落得个满门抄斩,独独剩下袁晋和袁俏两个年幼的孩子。

    陈老太太与袁家算不得至亲。

    但因为袁晋和袁俏两个着实可怜,遂就养在了自己家里,便陈老太太上京时,这俩兄妹也一直跟着。

    不过,袁晋到京城之后,染了个爱赌的毛病,时不时就爱赌上两把,因此,后来叫陈老太太给赶了出去,一直住在外头。

    直到陈澈从岭南归来,才给他谋了个五城兵马司的职位。

    陈淮誉随随便便一句问,但其实是想从陈淮誉的反应中看看,袁晋与他是否有所牵扯。

    陈淮阳拈着枚棋子,淡淡道:“他个赌徒,我与他有什么往来,他便来也是在老太太那处,你往老太太处找去。”

    陈淮誉对于自己这个哥哥还是很了解的。

    他因是嫡长,自幼父母偏爱,家人纵着,自己便也有些自命不凡。擅隐忍,在父亲面前一套,在外人面前又是一套,要想戳穿他的真面目,可不容易。

    陈淮誉于是又道:“听说今年有五夷来朝的盛会要在京城举行,皇上要选一样酒为国礼,赠予五夷,你不是召了许多酒坊的东家们在云绘楼外等着,你莫不是忘了,怎的还有闲心在此下棋?”

    陈淮阳执子的手一停,眉头轻簇了簇,道:“我不记得自己召了什么酒坊的东家在云绘楼外。”真是藏了个滴水不漏。

    陈淮誉于是又道:“可我昨儿前往慈悲庵上香,就见咱们的三弟妹罗锦棠站在云绘楼外,大太阳底下正晒着,她说,就是新任的礼部侍郎叫她等着的。”

    陈澈一手执子,蓦然抬头,定定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陈淮阳。

    而陈淮誉手中一把折扇轻轻的搧着,清瘦,略带些冰态,柔弱似天真少年一般的男子,也是冷冷望着自己的哥哥。

    不过罗锦棠三个字而已,但除了陈淮誉以为,这陈府中所有的人,把她与无礼,粗鲁,没教养没规矩和泼妇联系到一块儿。

    要说这一年来,逢年过节,罗锦棠会给老太太和陆宝娟,甚至陈澈,大房俩夫妻,满府的人都送礼。

    但就算是陈澈自来喜吃瓜片,只要是罗锦棠送来的瓜片,他都会转身交给侍卫们,让他们拿回去自吃。

    以酒为业的儿媳妇,他看不上吃她的茶。

    但是,要说大儿子为难罗锦棠,陈澈便不喜罗锦棠,心中也是腾起一腔的愤怒来:“淮阳,那罗锦棠,你见过,为难过?”

    陈淮阳还想掩饰:“碰到过几回,颇轻浮的女子。但淮安自幼长在乡下,那般轻浮的女子,恰也就对他的胃口吧。酒的事情,她几番派人塞贿赂到礼部,我当然不能因为她是我弟妹就徇私不是。”

    陈澈一双锐目,冷冷望着儿子,过了许久,道:“酒是粮之魂魄,亦是天地的精华。我中华五千年,酒已是一种文化,更是我大明朝的面子,我且问你,五夷来朝,你定的那种酒?”

    陈淮阳因见父亲似是怒了的样子,连忙站了起来,说道:“臣还在选,未定下来究竟用哪个牌子。”

    陈澈道:“礼部选赠礼,须得好好儿的办,不要因私而舞蔽,你当我不知道,你最近与匠风酒的东家打的火热,便你纳在胭脂胡同的外室,就是他的妹子?

    你就不怕兰芝知道了闹将起来?”

    一枚黑子啪一声落下来,恰在棋盘中间。

    一子定生死,陈淮阳所执的白子,瞬时死了一大片。

    他输了。

    陈澈拂袖离去。

    陈淮誉手中一把折扇,依旧冷冷盯着陈淮阳,半晌,他亦转身,走了。

    *

    英国公郭崎,是承父辈祖业,助太祖皇定平定过西南的开国功臣,郭大宪的儿子,其妻梁氏,是国之镇守东南的大将军梁群英典,也是一代武将世家。

    这梁氏,就是陈淮阳的妻子郭兰芝的母亲。

    武将与酒,恰是良配。

    梁氏喜酒,府中用酒虽说不m.dAojuHUisHo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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