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就是茅台,到那时怎么办? 她这等于是辛辛苦苦替罗锦棠铺路,做了嫁衣裳。 到时候这些捧着她的人,都去捧罗锦棠那双小细足儿,她黄爱莲在京城这些年苦苦经营的人脉,商脉,可就全是罗锦棠的了。 头一回夺酒肆不成,黄爱莲银牙暗咬,绞尽脑汁,心说,怎么地,我才能把那酒肆并锦堂香给夺过来呢? * 陈淮安当然没有给锦棠写甚和离书。 锦棠早晨起来,陈淮安已经走了,书案上赫赫然铺着一张纸,上面还压着朵子香气浓烈的秋桂,甜兮兮的。 她只当真是和离书,捧了起来,一路看下去。 看完,缓缓坐到了桌前。 陈淮安娓娓而谈,写了将近三千字,从各方面分析他做为罗锦棠丈夫时,能给她带来的好处,比如她的生意,她的身份地位,以及,她要把酒坊开到京城时,他能给予的帮助。 他的主张还是当初那样。 婚姻是次要的,作为一起重生的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走下去,他去完成他上辈子未能尽的事业,了他的遗憾。 她将她的锦堂香酒发扬光大,既是如此,和离也不过一纸书,该给的时候他自会给她,但如今不是时候。 于锦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这间酒肆了。 她坐下来,重新审视目前自己所面对的困境,不得不说,陈淮安所想的,所看到的,确实比她更高更远。 而且,他也把她如今所面临的困境罗列的清清楚楚,如今和离,真不是合适之机。 将信扣在桌子上,和离之事,就这样揭过了。 陈淮安走之后约莫半个月,秋闱就放了桂榜。 整个陕西行省的秀才之中,葛青章居于第七,而陈嘉雨后来居上,居然考了第六。 至于陈淮安。 放榜之时,康维桢从最后一名开始往上找,找来找去找不到他,找到第六时,捉到陈嘉雨,他已经在满头冒汗了。 按理来说,陈淮安这个杜鹃抱来的大女婿,在他这两年的亲教亲授下,成绩也有了莫大的进步,不该连榜都上不了的。 再往上找,康维桢已经不抱希望了。 两年苦心攻读,陈淮安于读书上用的心,大约只有康维桢知道。 但他的文章并不在一般的世俗规范之中,总于天马行空之处,又有神来之笔,在世俗的框架之外,远见高识,非一般人能欣赏。才华横溢,仳离开合,但是,不对考官的胃口。 所以,康维桢不怕他的文章有问题,就怕同考官们浅见薄识,要把他刷下去。 谁知桂榜之首,赫赫然,就是渭河县陈淮安六个大字。 看到他名列第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康维桢这一届学生,才算叫他心满意足。 桂榜之首,光西安府,就要奖励他大笔的银子,另,因为是今科解元,官府于他的家人们就不收任何税赋,而且还要附赠于他一百亩田地,叫他能从中取租为用,或者让他家人耕种之,也是为了让一个人材,从此无后顾之忧,能够安心读书。 陈淮安此时早上京城了,出面受赠的,自然就只有罗锦棠。 知府王世昆王大人亲自从秦州府下降,送的喜报。因为康维桢的指引,喜报没有去陈家,而是一路,就送到了罗家酒肆。 罗锦棠当垆卖酒,供夫读书考科举,在整个陕西省,因为提学陆平的四处传唱,都算得上是一段佳话了。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锦棠本在酒窖里忙碌,叫葛大顺并一群婆子簇拥着从地窖里上来,便见知府王世昆笑的胡须乱抖,一张喜报已经捧了上来。 锦棠此时倒不着急,也是早有预料,连忙命着葛大顺从柜台里搂了一箩子的大钱出来,皆是串成串的,见者有份,人手一串,赏送喜报的人,也赏围观的乡邻们,一箩又一箩,至少三五千枚大钱,哗啦啦的就赏了出去。 赏罢之后,送走了人,将王世昆迎到二楼坐下,锦棠特地把念堂也叫了上来,替知府大人斟茶,递酒。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