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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不知道,但姑娘家的名讳,一般是不会讲予外男听的。

    林钦其实是想问,当日她的丈夫可有替她作主,可有信任她。可是因为丈夫的不信任,这小娘子才被迫远走,跑到凉州来卖一坛酒,维持生计。

    他问不出口,所以一直在犹豫。

    偏偏就在这时,他的亲兵侍卫长胡传步履匆匆而来,到林钦面前,于他耳畔低声说道:“二殿下突然改变形程,往永昌卫去了。”

    二殿下朱佑镇,当今皇上膝下行二的皇子,为人冷静自持,心性宽宏敏锐,皇帝都几次赞他,说有帝王之相,所以很多人都暗暗猜测,恐怕将来的储君,会是二皇子朱佑镇。

    而朱佑镇这段日子代帝巡边,悄悄前往甘州府,林钦之所以戒备重重,又召舞伎前来,就是为了恭迎这位二殿下的光临。

    但谁知,他居然不按原定路线而走,竟就悄悄儿的,带着侍卫们跑到永昌卫去了。

    这是林钦始料未及的。

    “殿下这行程是何意,他可有传了旨意来?”林钦问道。

    胡传摇头:“没有予任何人提过。”

    林钦点了点头,道:“他大约是想绕开大都督府,于私下独自巡边,他既不信任咱们,咱们也不必管他,由他自去即可。”

    “您最好快去追他。”锦棠提醒道。

    林钦这才注意到罗锦棠,小童子式的白帕子包着圆圆的发髻,两只玉白的耳朵竖的兔子一样,似乎正在听呢。

    锦棠见林钦瞧过来,索性说道:“不定他会有危险呢。”

    声音轻轻,带着几分忐忑,但又有格外从容的自信,她本就是为了这句话而来的。

    锦棠也顾不得太多了,毕竟要是真的朱佑镇被劫持,一万多人的性命,整整一年的战火,她知而不报,就是过失。

    林钦自然不会跟一个初认识的女子说太多,他提着坛子酒,大步流星,走到通往正殿的穿堂门上,又回过头来。

    她提着一坛酒,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见他,显然并非仅仅是为了一坛子酒。

    林钦脑中滑过一念,这女子来自秦州,而当初千里路上于他预警,救了阿恪的那封信,也出自秦州,瞧那秀致的笔迹,当也是个女子。

    本来,林钦于这个来自秦州的女子,也只是出自于怜悯心的一种好奇而已,因为脑中滑过的一念,忽而起了警觉。

    “永昌靠近边防,又是咱们大明的骡马互市,徜若被别有用心的人劫出关外,鞑靼,羌人,吐鲁番人,老子到何处找他?”林钦随即反问胡传。

    胡传不过一个侍卫长,高高瘦瘦的沉默男子,二十多岁,是个极为谨慎,内敛的人。

    沉默是金,他并不答话。

    他正随步走着,见大都督止步,于是亦随即止步,便见大都督提着坛子酒,跑的略有些匆疾。

    这时候锦棠已经快要出院子了,蓦然,林钦掰了把她的肩膀,将只酒坛子塞进她怀里,几乎是搡了一把,将她搡到胡传怀中。

    “让这小童在内书房等着,本使回来之后,还有些话要问她。”

    锦棠失声大叫:“大人…… ”

    五月,河西的风格外猛烈,吹着林钦玄色的袍面烈烈作响,他停了停,两列亲兵侍卫还未卸甲,仍是骑兵装,已然被召集,呼拥于他身后,簇拥着他,浩浩荡荡的,走远了。

    就这样,锦棠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就给林钦的亲兵侍卫长亲自押送,看管在了林钦的内书房中。

    但她所不知道的是,因为她一句提醒,整个事件,时局,已经彻底被改变了。

    *

    人常言,早披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

    河西的天气,爽朗仿似烈酒,分明昨夜大雨,清晨冻的人直打摆子,眼看正午时,大地叫烈阳晒成一片焦荒,不必踏足,只需坐在高楼上,就能听到草木叫太阳暴晒着,呲啦呲啦,水份的蒸发声。

    从周公开始,凡建城阙,则要选建钟楼与鼓楼。

    为何要如此。

    据说,钟楼者,所镇的,是一方文M.dAojuHuISho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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