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会放任不管。“那你说怎么办?”他背靠沙发,仰面看着三米远外的卢思薇。在后者眼里,有那么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卢思薇是越来越不看懂她儿子。这段时间,她眼见他在工作上的努力,心里甚是宽慰,以为那两巴掌打出了效果。没想是按下葫芦浮起瓢,私生活乱得一塌糊涂。 彭嘉卉来找她,委婉地提起凌彦齐可能有其他女人时,她尚不以为意,不就是杨思琪嘛。 她不担心,因为杨思琪就是她安排的。那晚的事件太骇人了,她睡不着,辗转反侧,想她的儿子竟会为了一个寻欢猎艳的女人,在定安村的小巷里被地痞流氓追赶。 她必须止住这种堕落的态势。 杨思琪很好,虽然做她的儿媳家世差了点。她不止有天分,还勤勉刻苦。凌彦齐对这个大两岁的初恋女友一直抱有钦慕和欣赏的情感。事情也不出她所料,自从杨思琪出现后,凌彦齐在工作上的进步,有目共睹。 卢思薇是个好强独立的女人,对现实中男人普遍存在的多偶问题,相当的不满。但是如果那个人是杨思琪,她愿意在儿子的感情问题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弥补十二年前,她对他的亏欠。 结果,彭嘉卉说是一个尚未毕业的女孩子。卢思薇压根不信,说:“彦齐的确比较招人喜欢,也爱和女孩子说话聊天,但只是商场里见一面,不能就此判定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系。” “可他承认了。就是那天中午您走后,他一点都没隐瞒,和我说的。” 卢思薇好言相劝,说这事她会处理好,去新加坡的事情暂时缓下。 彭嘉卉一转身,卢思薇马上吩咐下去。不到两天,什么都查到了。怎么也想不到,凌彦齐会看上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在校生,认识不过一星期,就到同居的地步。 他的父亲凌礼年轻时风度翩翩,执教的高中也有不少青春甜美的女孩子,前前后后“凌老师,凌老师”地乱叫,也没见凌礼失了任何一分为人师表的风度。她也不花心哪。 那凌彦齐到底是遗传了谁的基因,他妈的到处拈花惹草。 可管培康说:“敢跟彭嘉卉摊牌,敢和人同居,公然地出双入对,他就不怕你查。” “他吃豹子胆了?” “别准还真吃了。你查到了,你打算怎么办?二十七八岁的人,再扔去新加坡,还是英国美国?这不是你想怎么办的问题,而是你能怎么办的问题。” 凌彦齐的外公也在,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也说:“葫芦与瓢,你只能摁一头下去。全摁下去,要么耗死你,要么淹死他。” 哼,在私生活的领域里,从来都是男人更护着男人。 “那怎么办?听任不管?” “本来就是你太急。嘉卉和她外公之间的事,是要以她为主导的,你抢主控权做什么?谈合作得建立在相互信任、彼此平等的基础上,要是给人的感觉是彭嘉卉被你拿捏住了,人外公心里畅意么?” 这话点醒了卢思薇。天海地产早年依靠野蛮霸道的经营方式,攫取巨额利润,业界口碑确实不好。生存不易,她也顾不上吃相难不难看。可如今的天海已不是一家小打小闹、今朝挣钱哪管明朝的公司。凌彦齐也学不来她这种能打能扛的风格。她若想留给儿子一家走得长远的公司,她必须从自身做起,改掉谈生意时咄咄逼人的习惯。 这还是当年管培康来天海培训时跟她说的话,课上了整整三天,归纳起来一句话:“对外讲规则,对内树新风。” 总是和凌彦齐有关的事情,更容易让她的情绪暴躁。卢思薇思忖一会,才说:“那下个月,让工作组和彦齐先去。” “那这个女孩呢?” “找个机会,我和彦齐好好谈一谈,再决定。” 管培康心想,能谈谈就已是很大的让步。凌彦齐要是真聪明的话,也该适可而止。 这会,卢思薇便是来和凌彦齐好好谈一谈:“这个月,嘉卉先不去新加坡,你去了解下那边情况。” “好。”凌彦齐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只想,暂且逃过一劫。 “不管合作谈不谈得下来,今年冬天你都必须和嘉卉先订婚。具体时间,我会和他们那边商量。” “好。”凌彦齐还是点头。能怎样?接着拖呗,实在不能拖,就订婚。反正又不是结婚。 “那个女孩呢?你很喜欢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