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大鸣集团内部各种风吹扫动。 卢思薇也看出来,大马城地块的事情,底下人沟通来沟通去,都是浪费口水。最后还是得郭义谦做主。工作组得去找他。但是人家已对外开过新闻发布会,卸下集团所有职务,安享晚年。要绕过他两个儿子,找他谈公事,面子上不合适。 况且之前没打过交道,谁也摸不透郭义谦对这块地皮的风险偏好。 卢思薇性子急,不想把机会白白错过,想让两个小的帮她去探路。可又觉得,只以男女朋友的名义去见多年未见的外公,过于轻慢。对于两家公司的洽谈,也起不到真正的黏合作用。起码得先订个婚,毕竟郭义谦有妻有妾,是华人圈里出了名的老封建。 眼下已是六月下旬,再过半个月工作组就要动身。卢思薇说:“嘉卉,我知道你是因为外婆和妈妈的事,和外公一直在赌气。可你外公年纪这么大,也等着你回去呢。干脆就这次把心结了了,要不,你们就在新加坡办场订婚宴,也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就差没明说,郭家那么多的遗产,你也有份啊。既然没了娘,就自个回去,在三个舅舅一个小姨嘴里,怎么地也得抢块大肥肉下来。 两个差点把这段虚情假意的感情谈崩了的年轻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卢思薇看这两人:“怎么,都不说话?” 彭嘉卉先反应过来:“阿姨,这太意外了。要是在那边办订婚宴,要耽误好多天,我都不知道这边的工作怎么安排。” “我了解。可是工作从来都是做不完的,想等工作完了再去办你们的事,那就永远都没时间啦。” ☆、056 一时的情/欲要得到满足,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持久温柔的爱意。 ——某人日记 两个年轻人还是意兴阑珊。卢思薇再问:“怎么啦?彦齐。” 凌彦齐身子坐正:“去趟新加坡没问题,订婚真是太着急了点。嘉卉不止担心工作,她这么多年没回去过,怕一下子也不了解要怎样和那边相处,……,” 卢思薇倒是听进去了,点点头:“哦,这也是。”虽然凌彦齐说得委婉,恰恰也是她担心彭嘉卉不肯好好配合的原因。 这几个月来,卢思薇对彭嘉卉越来越满意,不止因为这个小女孩的事业心。 她渐渐了解那段隐匿在豪门背后的传闻真相,由此而明白,彭嘉卉为何从从不主动提起她那富可敌国的外公。谁都知道,离开彭光辉,回去新加坡,做郭义谦宠爱的外孙女,彭嘉卉的身份地位,会比“曼达鞋业董事长千金”更上一个档次。 她的外公对年轻时的独断专行有了更多反思。她的外婆和妈妈所遭受的所有不幸,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补偿在她身上。 金莲也提过,说那边催彭嘉卉回去的电话,越来越密。只不过每次彭嘉卉都是客气地应允,然后说现在工作太忙,等闲下来便会飞过去看看。 放下电话,就只口不提这件事了。 卢思薇暗自赞叹,还是个挺倔强的小姑娘。 谁不会虚情假意,谁又会跟唾手可得的财富置气?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放不下曼达,放不下病重的彭光辉和对她情深义重的金莲,这几年公司业绩不景气,内部治理混乱,不恰恰是需要郭家替她站台,彰显她能力和背景的时候? 道理,彭嘉卉都知道,所以客客气气地应允,不和那边彻底撕开面子。可心里还在置气,置气那些年郭家对她们祖孙三人的“恩断义绝”,让她眼睁睁看着妈妈和外婆被无情的病痛折磨,最终病逝。 她无法打开这个心结。哪怕面对的是滔天财富,她还想保留这份对抗。可是,欣赏归欣赏,这一步终究是要走出去的,彭嘉卉想要曼达,还想要凌彦齐,那就必须付出努力和心血。要是始终停留在现状,停留在不过几千万利润的互联网女装店里,视曼达和天海不见,好比为了芝麻丢了西瓜。那么杨思琪的才干见识,真要比她好太多。 卢思薇只是想推她一把:“嘉卉,你也是这么想的?” 彭嘉卉喘口气:“阿姨,要不,我再和彦齐商量?” “那行吧,”卢思薇看时间,“我还约了别人,就先走了。你们好好吃。” 彭嘉卉连筷子都未动。她望向凌彦齐,说得斩钉截铁:“我不想订婚,倒不是担心怎么和外公舅舅们相处,而是我现在很疑惑,跟你结婚到底为什么?做你家的少奶奶,我没那么稀罕。”是啊,郭义谦的外孙女,到哪儿底气都很足。 说完,她拎起包,毫不留情地走了。剩下凌彦齐对着满桌菜肴,内心狂躁地想掀桌子。 这会,张秘又来电。凌彦齐按下接听,人说就要找他商量今早递过去的报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