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哥儿大哭来害柳氏了。可她当真不知哭几声就会让瑾哥儿病情加重,小孩子哪有不哭的呢?没想到就这样让老爷和她离了心,怪不得没给她半点好脸色!贾敏有些头晕的扶住桌子缓缓坐下来,没事的,老爷只是发发火,只要孩子还在身边,老爷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林如海动作很快,他让管家挑几个信得过的下人去照顾两个孩子,管家对府里很多事一清二楚,自然转眼就选好了人。林如海见过那些人之后就交待她们务必要照顾好姑娘和少爷,不能让任何人危害到孩子的身子,若太太做了什么对孩子不好的事必须立即回禀他。 他知道这样一来贾敏在下人心中的地位会一落千丈,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他不知道瑾哥儿什么时候会死,因什么而死,见过贾敏争宠之后他根本不能信任她,只有让自己人牢牢保护好孩子他才能安心些。孩子的事暂时安排好之后,林如海又急忙写折子奏请辞官,言说一家四口身子都不好,尤其两个孩子时常病倒,他焦头烂额,对公务有些力不从心,求皇上恩准辞官,免得耽搁了政事。 折子进京再收到回信还要一段时间,林如海就中规中矩的处理着公务,闲暇时搜罗许多医书废寝忘食的自学。众人见了只当他是为了儿女的身子,纷纷感念他如此顾家,同时难免议论一番林家子嗣单薄之事,很是理解林如海这般焦急的样子,应酬都少了很多。 过了两个月,林如海已经完全适应了古代的生活,也终于得到皇上的恩准可以辞官远离朝堂了!他们现在住的宅子是朝廷安排的,如今辞官自然要搬家,林如海交给管家去全权办理了。贾敏知道后又惊又怒的冲到书房,“老爷!你辞官了?你为什么要辞官?为何我从不知晓此事?” 林如海愣了下,他从来没想过和谁商量,被问的一下子懵住了,这种大事好像确实该夫妻商议的。不过他看看贾敏,嘴角抽了抽,他是真没办法把这位大姐当妻子,而且他们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商量肯定也是他坚持辞官,对方反对,他又不能说出真相,怎么商量? 想了想,林如海安抚的说道:“这些都是官场上的事,你也不懂。如今江南水深,再留下去恐有性命之忧,我势单力薄,退一步保全自身才是正理。皇上已经恩准了,你让人收拾着,很快我们就会搬走。” 贾敏心痛的看着他,“老爷你怎么这般糊涂?我们哪里势单力薄?我娘家在京中还是有些份量的,还有姻亲王家,四大家族一向同忾连枝,咱们若有事相求,哪一家都会相助,老爷何必妄自菲薄?如今可如何是好?老爷辞了官,旁人不知会如何想,瑾哥儿将来的路也不好走了。” 林如海翻遍记忆也没觉得林家和四大家族关系好,就连荣国府也总是听贾敏说多好多好,实际上可是半点助益没有,他不愿多纠缠,只说:“事到如今多说无益,皇上已经准我辞官,不能反悔的。如此也好,我也有空多读些医书。” 贾敏再不知该说什么,压抑着心里的愤恨离去,未出阁时她就是京中的才女,嫁给当时风光无限的探花郎,多少人羡慕她?虽说多年无子被许多人说道,但她如今有了一儿一女将所有丢掉的面子都找回来了,可如今丈夫居然辞了官!没有爵位没有官位,她现在算什么?会有多少人嘲笑她? 贾敏心中气极,走到园子时看到颇为受宠的方姨娘在池塘边喂鱼,她故意走过去看着方姨娘行礼也不叫起,坐在亭子里兀自逗着鱼儿玩,过了半晌瞥见方姨娘两腿打颤,她才大发慈悲的开了口,“妹妹快起来,瞧我,只顾着看鱼,竟忘了让妹妹免礼了,是我的不是。” 方姨娘笑道:“太太哪的话?这鱼儿着实有趣,看呆了也属寻常,妾身能在此陪太太一同赏鱼是妾身的福气。” 贾敏满意的点点头,也不让她坐,只东拉西扯的同她说话,直到有些累了,贾敏才起身淡淡笑道:“天不早了,瑾哥儿怕是午睡该醒了,我回去瞧瞧,妹妹继续在这里赏鱼吧。” “太太慢走。”方姨娘低眉顺目的送走了贾敏,坐到石凳上让小丫鬟给她揉腿,脸上满是阴沉。 小丫鬟低声抱怨道:“太太怎么这样,凭白发作了主子一顿,不定是在哪受的闲气拿主子发泄呢。” 方姨娘看向贾敏来时的方向,眯眼想了片刻,忽然笑了,“兴许是在老爷那里受了气,老爷可是许久没歇在主院了。走,回去做些小菜给老爷送去,这么久没见,老爷会喜欢我做的吃食也不一定。” 方姨娘笑着往回走,路过贾敏的院子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