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主?” “靠谁也不如靠自己,我不但要回孙家,还要把孙家闹得天翻地覆!”夏迎春把身子往前倾了倾,对她们二人勾勾手指,“听我的,能攒多少银子就攒多少银子,要不了多久,一定能过上自在日子的。别当女子无路可走,你们看凤姐姐多嚣张?薛姨妈多自在?有了银钱,没什么过不好的,别怕!” 林黛玉听她提到薛姨妈,眼中闪了一下,震惊的看向夏迎春,夏迎春也没想到她一点就通,回以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看得林黛玉揪紧了帕子。这时惜春拍了拍桌子,认真的说道:“二姐姐,我听你的,只管攒银子,若到时没有出路,我就出家做姑子去!决不让他们把我胡乱配人!” “惜春!”林黛玉惊呼一声,想到孙绍祖,想到迎春身上的伤,忽然沉默了,嫁给那种人,还不如去做姑子吧?那她这个孤女又会何去何从? 夏迎春一时也没办法说服她们,只好拿出两个荷包递过去,安抚道:“这些你们先拿着,平日打点下人不要省,不管将来如何,总要把如今的日子过好了。” “不,我们不能要这个,二姐姐你在孙府不容易,我们怎么能要你的银子?” 两人都往回推,夏迎春板起了脸,“把我当姐姐就收下!这是我从大太太那儿要的,不用白不用!” 黛玉和惜春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会儿才伸手接下。惜春绕了绕发丝,小心的问,“二姐姐,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探春和宝姐姐,她们做了什么坏事吗?” 夏迎春端起茶慢慢喝,“那倒没有,不喜欢也不厌恶,就和陌生人一样。我还有许多事做,没空和她们虚与委蛇,从前在一处玩,互相也没有多好,后来我遭了难,谁对我亲近,谁冷眼旁观,我都清楚,再相处自然就分出了不同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林黛玉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有些羡慕迎春如今的敢爱敢恨,有一句话她觉得迎春说得很对,如今都过不好,将来又能好到哪去?指望别人永远都只能做一根浮萍。 屋内一时有些沉闷,夏迎春正想说些什么逗逗她们,忽然见棋菊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主子!主子快去看看吧!姑爷来找大老爷了,他们,他们……”棋菊说着哭起来,“他们弄了个道婆来,说主子撞邪了!” 林黛玉和惜春都惊得站起来,满脸紧张,夏迎春却笑出了声,“道婆?撞邪?有趣!太有趣了!我看他孙绍祖才撞了邪,走,跟我去看看!两位妹妹不必担忧,这是贾家,他姓孙的想上门来打脸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夏迎春像逛园子般的走了出去,弄得棋菊都忘了抹泪,但看着夏迎春镇定的样子,她们却奇异的感觉并不会出事,似乎一切都只是孙绍祖在做跳梁小丑。 事实上夏迎春确实把他当做跳梁小丑,她从未在孙绍祖面前遮掩自己,就是因为没打算让孙绍祖活着。因果那么多,唯有孙绍祖的最重,不死不休。但迎春受了那么多苦,她怎么着也得让孙绍祖在死前尝个遍不是? 贾赦的书房里,一对翁婿客气的对坐饮茶,仿佛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买一卖的关系,而一个面容严厉的清瘦道婆端坐在一边,闭着眼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看不上他们这等俗人。 贾赦不太高兴的看了道婆一眼,“贤婿,这人你是从何处寻的?迎春确实有些变了性子,但你带人上门来驱邪……这,怕是不妥吧?” 孙绍祖不自在的换了个姿势,勉强笑道:“岳父多虑了,小婿也是担忧迎春的身子,这才急了,失礼之处还请岳父海涵。” 这句话给足了面子,贾赦满意了,露出个笑来,“如此,今日便让迎春随你回去吧,你府里每个掌家的也不成样子。” 孙绍祖哆嗦一下,失手打翻了茶盏,惊声道:“不,不用了。” “嗯?”贾赦疑惑的皱起眉,眼中带了怒气,“贤婿,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我……”孙绍祖那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不敢乱说话,他之前在家里同下人说了那夜的遭遇,结果所有人都当他中了邪,毕竟他身上没伤,而迎春的房里也没任何损坏,跟他说的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