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怀心情的说了几句话,贾母看王淑娴略微苍白的脸色,不甘心的说要彻查药材之事。 王淑娴坦然的点头笑道:“老太太说的是,在府中竟出现了这种害人之事,若不彻查清楚,将来说不定便会害了谁的命去!这次是从大库房拿的药材,怎么说也算我的疏忽,且如今大夫也说要我静养,我看这库房钥匙便归还给老太太吧。” 贾母一愣,管理库房可以做假账弄私房,哪个后宅女人不想管?她先前为着脸面把掌家诸事都分配下去,如今有机会拿回库房自然愿意,当即沉吟着点了头,“子嗣是大事,既然大夫如此叮嘱,那我老婆子就先管着,你只需养好身子便是。” 王淑娴附和着说了两句便做出疲惫的样子,贾政立刻劝她先回去休息,贾母也摆了摆手放他们走了。王淑娴坐上软轿晃悠悠的回了荣禧堂,和去贾母院里的时候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交出库房只是以退为进,舍一部分留一部分,贾母在意的金银珠宝她只要好生经营铺子就能赚来,无需偷偷从中公里拿。比起财物她更在意的是对牌,手持对牌给管事娘子们分派差事才是她要紧紧捏在手里的,她需要的就是管理府中下人,一步步把贾府梳理个干净。 二太太怀孕的消息传遍了贾府,梨香院当然也听说了,林瑾钰在书房怒摔了杯子,“哼,怀孕?怀了孕就想轻轻揭过?做梦!我可没听过贾宝玉还有嫡亲弟妹,想来怀了孕也生不下来!” 他起身在屋子里来回焦躁的走着,想到王熙凤好像是放印子钱、包揽诉讼,王夫人是她姑妈肯定也是一伙的,贾府如此对林家人,他就提前把贾府的丑事揪出来! 林瑾钰立刻招来身边的小厮,吩咐他出去打探贾府的事,重点是放印子钱,这个好查一些。待小厮出去后,他又坐回原位回想着贾府还有什么丑事。扒灰、养小叔子、王熙凤害死贾瑞、金钏儿死、晴雯死、贾宝玉和秦钟、贾琏国孝娶尤三姐、贾赦害死石呆子……这些事似乎还不到时间,并未发生,而许多人推测的贾府害死林黛玉侵吞林家财产就更不会发生了,这样一看,除了印子钱和包揽诉讼还找不到其他的把柄。 林瑾钰把桌上失去温度的茶一饮而尽,即使只有这两样也足够让王氏进大牢了!水溶那个家伙也会帮他的! 贾母休息了一日之后,就命王熙凤彻查药材之事,将经手之人一一找出来严加审问。刚开始众人的供词是模棱两可,找不出什么重点,根本证实不了王淑娴的清白,几日过去,就连王熙凤都忍不住暗中怀疑是不是跟王淑娴有关了,但王淑娴就像不知道一样,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安稳稳的养着胎。 等林瑾钰忍不住又去找贾母要给交代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一个丫鬟的异常,据说是几人关押在一起时,那丫鬟夜里发烧说胡话被听见了,这才发现药材是那丫鬟悄悄换的,只因那丫鬟曾被王淑娴重罚怀恨在心,所以才想陷害王淑娴报复一下。但在审问时,那丫鬟坚决不承认药材和天山雪莲相克的事,坚称自己只知道这两种药材相似,随便换了的,其他一概不懂。 林瑾钰听到这种彻查结果怒极反笑,“这就是外祖母给我们林家的交代?一个莫名其妙的小丫鬟?” 贾母微微眯起眼,“瑾钰,此事查了这些日子,如何查的也并未瞒你,确实是这丫鬟胆大包天,妄图陷害主子才惹下这等祸事,差点连累了玉儿。我便将她重打八十大板扔去荒郊自生自灭,瑾钰觉得如何?” 林瑾钰抬起眼嗤笑一声,“贾府的丫鬟胆色过人,瑾钰佩服。不知是何等仇怨,让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丫鬟不甘至此,敢于报复高高在上的主子?而这丫鬟竟还能碰到药材,当真如此不得主子的眼?” 贾母叹了口气,“是你二舅母疏忽了,我已禁了她的足命她在房中思过……” 林瑾钰忽然起身,“外祖母,此事您既有了决断,多说无用,孙儿尚要读书,先告辞了。” “瑾钰?”贾母恼怒的盯着他的背影,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本计划事发后给林瑾钰主持公道,先拖几日压住王淑娴的气焰,在王淑娴慌乱、贾政震怒之后再假意让丫鬟发烧说胡话,证明一切只是个丫鬟报复王淑娴闹出来的。最后虽证明王淑娴无罪,但也让大家看到王淑娴管不好下人,当不好家。如今……一切全乱了! 林瑾钰派人调查数日,根本查不到王淑娴和王熙凤放印子钱的证据,包揽诉讼更是没影儿的事,加上他自己也有些不顺,变得极其烦躁,决定带着黛玉搬去林家老宅,不再给贾府脸面,要让林贾两家绝交! 贾母听他提出要搬走大吃一惊,“你们两个孩子怎么能独自住进老宅?此事万万不可!” “还望外祖母见谅,贾府人多事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