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柔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煞白的转过头去,却见男人的手上握着一根从屋顶之上缓缓落下的干枯稻草! “兆柔,你今日又犯了个错误,还是个天大的错误,竟然带了只无主的老鼠进来。”浸透着淡淡寒意的磁性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之中回荡。 邵子唐本能的感到了危险,身子不自觉的往后一侧。 下一刻,一样裹挟着强大内力的物事似刀般从自己脸侧划了过去,在邵子唐的小脸之上划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若非刚才那一侧,这一刀怕是要直接伤到邵子唐的眼睛了。 邵子唐扭头看了一眼掉落于不远处的凶器,竟是刚才自己不甚小心掉落的那根细细的稻草,以草伤人,足见男人功力之高。 邵子唐心头一惊,眼中燃起了几分熊熊战意,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按耐住因遇上高手而沸腾的血液,邵子唐一个翻身,快速从屋顶之上逃离。 黑衣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屋顶之上的小洞,干净利落的喝道:“追。” 月色氤氲,风声鹤唳,路边摇曳的树影在晚风的吹拂之下飒飒作响,忽的一道黑影好似猎鹰一般,嗖的窜上了树梢,尔后一个鹞子翻身,往边上的房顶飞去。 “该死的,这群人怎么这般阴魂不散?”邵子唐低咒一声,小小的身影在诺大的屋顶之上灵活穿梭着,身后还紧紧跟着一群的黑衣人。 “大哥,那人好像一直在带着我们转圈圈耶,你看前面那家窑子,我们刚才好像就是从它屋顶上走过去的。”一道黑衣人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出了声,指着不远处一处声色犬马的妓馆,低声说道。 回应他的是为首黑衣人的一记锅贴:“臭小子,平日好色也就算了,这个时候还惦记着逛妓馆,不要命了。” “……”无辜的摸着自己头的黑衣小弟委屈的噤了声,于是乎,众人跟着邵子唐来来回回的又转起了圈子。 直至转到第八圈,又经过了那家灯火通明的妓馆之时,众黑衣人听到了一位醉酒恩客的抱怨。 “今儿个晚上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乌鸦这么多,这都来回在你们家妓馆门前飞过几回了,不会是你们这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晦气,真是晦气,不玩了。”说完推开身边衣衫不整的女子,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走去。 “……”正好从他窗口走过的几名黑衣人连同头目闻言纷纷脚下一滑,从窗口处掉了下去。 “呸呸,岂……岂有此理!”黑衣人头目顶着一头冲天杂草,吐出几根啃进嘴里的枯草,一脸悲愤。 “老大,你要撑住,冷静冷静。”黑衣小弟拍着自家老大的背,低声安抚。 没想到回应他的又是一记锅贴:“你让我怎么冷静?” 黑衣小弟摸着自己生疼的脑袋,低声嘟囔道:“刚才都跟你说了在兜圈子,你又不信。” 话未说完,又被扇了一巴掌:“京城的妓馆长得都差不多,老子怎么知道你小子是不是死性不改?那家伙这样耍我们,实在是……实在是欺人太甚,等老子抓到他,看老子不扒了他一层皮!” 眼见着黑衣小弟惨遭老大海扁,边上一个黑衣人于心不忍,轻咳两声提醒道:“老大,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声。” “啥?” “刚才那一摔,我们好像把人跟丢了,而且刚才逛了太多圈,原来的路已经记不清了。咳咳,所以老大……我们好像迷路了。” “……” 所以说路痴神马的其实也是会传染的,一不小心被带沟里神马的,真心伤不起啊有木有! “跟丢了?”依水楼台之处,男人轻转着手中的酒杯,不动声色的问道。波澜不惊,让人听不出半分喜怒。 “是,阎二他们追了他整整一夜,最后还是……”跪倒在地的黑衣护卫被眼前之人周身弥漫出来的冰冷气息冻得瑟瑟发抖,低垂着头答道。 “能借着京城复杂的地形甩开阎二他们,定然是个对京城了若指掌之辈,让江兆柔近来小心一些,别再露了马脚,误了大事她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男人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杯子往边上狠狠一丢,抽身离去。 “是!”黑衣护卫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后怕的抹了抹一头的冷汗。 殊不知,同一时刻,被男人赞为对京城了如指掌的邵子唐还游离在距离黑衣人们不过两条街远的地方,两眼发直瞪着眼前陌生的街道,几近抓狂。 丫的这又是哪里啊!谁能告诉他太傅府究竟在哪里啊?! ☆、第三十二章 动荡的前奏 次日一大清早,太傅府的老管家便被外面嘈杂的喧闹声吵醒了,哈欠连天的起身,刚一出门便被迎面而来的豆腐块给砸懵了。 “哪个混蛋一大早的偷袭我?”老管家顶着一头的豆腐脑,抖着两撇小胡子低喝道。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脸色比锅底还要黑的小娃娃冷冷的看着他,单手惦着豆腐块,咧出一口大白牙道:“是本尚书。” 老管家两眼一抹,定定的看了邵子唐好一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