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不,有一天晚上打雷下暴雨,你不敢一个人睡觉,抱着枕头来找我那天晚上?我可紧张了,怕你在我身边睡一半就又跑了,你说你是不是从小就特能掌控人心?”陈卓躺在床上看书,刘知雨在她屋里写作业。 不做爱的时候,刘知雨也总想和她处在一起。 “不记得了。”刘知雨嘴硬。 “切,少装,我才不信你不记得,我那时候可惶恐了,觉得你好不容易不躲我了,终于能主动亲近我了,你都不知道我成就感有多大!”陈卓嘘他。 “我那么厉害吗?”刘知雨笑道。 “那可不是!你知道你有多难讨好吗?我嘴这么甜,每次出手弹无虚发,就在你这儿遭到了滑铁卢了,我肯定不服气啊!” “哦,原来你是因为不服气,才对我那么好的。”刘知雨不写了,放下笔看她,跃跃欲试的要扑过来。 陈卓马上警惕的坐起来:“也不是吧……哈哈,我也是看对象的好吧,又不是谁都值得我讨好。” 她又接着说:“我当时觉得你这个小孩真的太无情了,对付小孩子嘛,拿糖拿玩具拿真心就可以,再不济就是如意如意,顺你心意,那马上就能奏效显灵。” 刘知雨彻底不写了,抱着胳膊问她:“我怎么就无情了?” “哇,你还好意思说,你说你对我是不是刚开始很无情?”陈卓撇撇嘴,不打算继续翻他的旧账了。 她又换了个话题,问他:“你是不是暗恋我好久啦?你本来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的?” 后来她也想明白了,刘知雨刚开始完全就没准备好,至于那个匆促的亲吻,应该也是在他意料之外吧。 刘知雨又拿起了笔:“不知道,也有可能永远不告诉你吧,不过我想我也不会不告诉你,我才不会看你舒舒服服的,我不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陈卓扔过来一个玩偶,正好砸进他怀里:“你是跟我有仇吗?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能过一天算一天吧。”她语气里有种看破一切的沉寂,刘知雨感觉就像有一根针刺进他的脑子里。 他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他:“你干嘛这么悲观,我又不是你亲弟弟,又不是真的在乱伦,想那么多干嘛,不过我告诉你啊,”他转过身面对她,严肃的说:“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如果真的有来世,还是什么下一世那种虚幻的东西,我也不会放过你。你招惹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明明是你一直在招惹我好不好,窦娥都看不过去要为我六月下雪,你这人,怎么这么能自说自话。”陈卓又扔过来一个小抱枕,砸在他肩膀上,又弹下去。 “不过你现在就算不说这话,我也没办法放过你,你以为我是这么好招惹的?”她哼哼两声,“你不要看我特别好说话的样子,其实我很偏执的。” 她有点惆怅的看着天花板,“我有时候觉得我性格特别不好,太容易钻牛角尖了,让你说的话,肯定就是什么小心眼啦,别扭啦这种话。” 刘知雨说:“这倒是,我就没见你不偏执过,不偏执的那都是不在乎的东西。” “你还挺了解我的嘛,我怎么不知道。”陈卓笑道。 “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刘知雨奋笔疾书,聊天也没耽误他写作业,他能如何一心多用陈卓再知道不过了。 “你说,我们会不会死了以后下地狱啊?”陈卓突发奇想,“人死了是什么样,灵魂真的就消散了吗?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这要怎么分啊,是不是真的有个什么功德簿记着你活着时候的功德和坏事,干什么好事加多少分,做什么坏事减多少分,就跟考大学似的,多少分数线以上上天堂,不够的就下地狱。我要不要现在先赶紧信个佛啊,省的死了以后分数不高被打入地狱了。” 刘知雨笑起来,陈卓从小就总是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总是觉得昆虫也有表情,石头,树木,花草都有喜怒哀乐,这觉悟程度堪称能悟道了。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她以前就喜欢和刘知雨说,不过后来长大了,她也就不提了,但这不妨碍她经常在脑子里天马行空。 他笑说:“你这种功利主义信佛,按需信佛的能有什么用?” 刘知雨想一想,转起笔来,他以一种繁复的手法把那根笔转的行云流水,颇具观赏性,“你还别说,人间这种事情多得是,我有个远房舅舅,当然很久不走动了,我妈妈去世以后我跟妈妈那边的亲戚不太亲密了,这还是我听我爸他们说的,说我那个远房舅舅,家里很有钱,从小也不爱学习,招猫逗狗,长到十几岁也没干过什么正经事,然后突然有一天就信佛了,要出家了,什么都不要了,要抛弃一切去做苦行僧,不让去就又哭又闹,绝不罢休。” 他写完了最后一行,转转手指,走过来卧倒在陈卓旁边,拉着陈卓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玩她的手指,继续说:“家里人看他实在是去意已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