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抬头,“要不,我随着一同过去?” 国公爷摇头,面色沉沉,“那肖氏是个口舌无忌,行事莽撞,又好强争省胜的。再加上皇后在一旁说些有的没的,你去了拦不住什么,反而滋长她的气焰。在家里歇着吧,没的去受那份闲气,让自己为难。” “老爷说的是,可是,我这心里总归是不放心。” “无事。肖氏说得再多,皇后也只是听着,而后禀报了,为的也不过是为了确定凤家和肖家确实水火不容,至于其他…没人会为肖家当家做主,会因此降罪凤家。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谁家还没个磕磕绊绊的,找由头,也立不住脚。皇上不会开那个口。” 凤老夫人听了,沉默。也明白,这是想用肖家来膈应凤家,挑起凤家事端。 皇上对凤家的忌惮,凤家之人均是早已了然于心。可,用如此手段来打压凤家,实在是…。有失帝王风范,太小家子气,实在让人看不上。不过,确实膈应的厉害。 看来皇上随着年事的增长,人也越来越敏感。借助一切可能打压凤家,这是生怕下一代帝王压制不住凤家吧! 国公爷心知肚明,只是对肖家实在头痛,“肖家心不稳,此乱早晚必出。以前身边得力助手,现在却成了身上的一个脓包,不剔除难忍,剔除自己也疼。所谓世事难料,万事难由人,这话果然没错。” 国公爷心情沉重,“我大概是真的老了,越来越惦念过去跟在身边,一起出生入死的人。荣辱与共,坦荡豁然,日子艰辛,可这心里舒服。哪像现在…” 凤老夫人听了,心里也觉得悲凉,凤家为大瀚卖命几十年,最后换来的却是皇家的忌惮。破天富贵的背后,冷峭暗涌危机不断。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皇家,完全是一句笑话。 尽忠,豁命,今得伤心。 伸手握住国公爷已苍老的大手,看着已盈满皱褶的面容,凤老夫人眼角泛起湿意,“老头子,你在战场上,披甲上阵,奋勇杀敌的时候,可从来没畏惧过。怎么现在就怂了呢?这一点小坎坷,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你不是说过嘛,这辈子就没想过做狗熊,大不了也就是一死而已,没什么可怕的,而且,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 国公爷听了,眼睛涩涩,却笑道,“连陪我死的话都说出来了,看来这辈子嫁给我是不后悔了?” “虽然怨过,可我从来没后悔过。不提这荣华,这富贵,不提这儿孙满堂,子孙膝绕。就只是你,这辈子,该护着我的时候,就从来没退过。就这一点儿,我这辈子不亏,我嫁的男人,由始至终,都是英雄。” 国公爷紧紧握住凤老夫人的手,难掩动容,“外人千万句赞颂,不及老妻一句认同,看来我这辈子没做错,没做错…” “当然没错。本是山中虎,为何要憋着自己去做那洞中鼠。” 凤老夫人话出,国公爷大笑出声,“夫人说的不错,既是虎,何为鼠!” 无欲者刚,不进则退,不惧生死,又何怕那点猜疑。 凤家军权在手,先帝丹书铁劵在握,你再忌惮又如何?我就是不放手,能奈我何。我是忠,可却未到,为安你心,上赶着抹脖子,杀子灭妻,自绝全家的程度。 你贤,我忠!反之,你无德,我亦无所惧,无不能做,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如何! *** 去往皇宫的马车上,肖氏同郭氏坐一辆马车,肖映和丫头单独坐一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皇宫驶去。 “等着吧!这次见到皇后娘娘,我一定要把风家的蛮横,凤璟的恶行,都给抖搂出来。”肖老夫人恨恨道。 郭氏听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