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况愈下。 他开始有明显的癔症症状,间歇性失忆,情绪起伏不定,时而开心的像个小孩,对着官林运涛涛不绝,时而沉默地又像一株植物,谁与他说话他都不搭理。 他清醒时伏在画板上拼命地创作,专注的眼神有力的动作,像是在刻意地耗尽自己。 钟管家:“可夏先生的作品从不参展,也不让老爷拿出去卖,就算他死了也一样如此,你应该听过夏家的家规……所以,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画那些画。” 官鸿泽:“也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感情。” 也或许是为了逃避,官鸿泽想,如果他闲下来什么都不做,就很容易迷失自己,他估计也很害怕那种状态,所以只能集中注意力拼命地画画,这样才不会胡思乱想。 官鸿泽又问:“夏骁川去世前画了很多画吗?” 钟管家:“是的,他回国九年几乎画了上百幅作品,老爷为每一张画都定做了画框,堆了整整一个画室。” 官鸿泽好奇:“画室?在哪儿?那些画现在还在吗?” “嗯。”钟管家喝了口茶,“全部放在夏先生生前居住的别墅里。” 天哪……官鸿泽忍不住一声惊叹! 说起夏家,很多人都会惋惜那些随着大火湮灭的无价之宝,惜才爱画如官鸿泽,听说后自然也为之感到遗憾。但那日偶然听秦孟元说夏家的作品并没有毁灭,而是被夏子丹带走藏了起来,官鸿泽不由一阵感动,不管那些画现在在谁手里,只要还存在于这世上,就比没有了要好。 而现在,听说父亲珍藏着夏骁川的画,官鸿泽莫名地激动起来,那些画如若公开,必定会让界内震惊! “但那个地方老爷不让任何人进去,唯一一把钥匙在他手里。”钟管家补充。 “……”官鸿泽沮丧地垮下肩膀,他差点忘了自己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不过,夏先生竟然愿意把画都交给父亲管理?” 钟管家笑道:“夏先生尽管不爱老爷,却像是信任自己的亲人一样信任着他的。” 官鸿泽不忘继续往下问:“后来呢?” 钟管家的表情又凝重了:“柏小姐的事未遂太太的意,太太不敢再做什么大动作,因为老爷大抵知道那些流言与她有关,待她大不如从前。” 而在事业上,官林运也开始独当一面,与老一派的做法不同,他开始把自己的理念带入泓韵,大大地提高了泓韵在业界的地位,老太爷也开始逐渐把家族事业交到官林运手上。 一日,夏先生做完定期的身体检查,精神不错,官林运也很高兴,晚上回家时兴冲冲地与老钟畅想未来,他想再过两年,等鸿泽稍微大一些,就与方若瑶离婚,他还是无法正视这段没有爱情的婚姻,在家里总觉得不自在。 而后不久,官林运又收到了柏长青的来信,柏二少的病情终于有了起色,信中称他缠绵病榻有五年之久,形容枯槁,待身体健康一些再回国。 “这几年,他怕自己会随时丧命,徒惹挂念他的人哀伤,从不和任何人联系,现在,他终于看见了希望。”钟管家道。 官鸿泽忙问:“父亲他见信后是什么想法?” 钟管家:“很高兴。” 官鸿泽不解:“为什么……”如果柏长青回来,夏骁川一定会回到他身边,到那时候,父亲估计连“演戏”的资格都没有了,爱上一个人,不应该是自私的吗?只希望他属于自己……父亲怎么还会高兴呢? “是的。”钟管家肯定道,“他希望夏先生健康快乐地活着,如果柏二少回来,夏先生的病情能够好转,老爷自然高兴。” 官鸿泽心中有些触动,父亲和柏二叔对夏先生的爱已经超越他去感同身受的地步,但他能够想象,也许是那时候的社会体制约束,让男人与男人之间不能同男女一样有婚姻关系的牵绊与孕育后代的可能,因此,他们的爱进一步地上升到了精神高度,用更深更无私的情义把心绑在一起,聊以慰藉灵魂的不安。 “但是,世事难料啊……” 官鸿泽已能从钟管家的口气中推测悲剧的开始,他静静地听着。 官鸿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钟管家:会,夏先生严格遵守着家族的约束不为所动,可在别人看来,便是他自命清高、不识抬举了。” 官鸿泽:“嗯……”可见夏先生的性格并不适合在国内发展。 钟管家:“为了缓和僵局,柏二少就出面代替夏先生前往了。” 官鸿泽:“柏二少也会画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