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气得浑身发抖,眼前一瞬间又是模糊起来,泪珠子拼命地往下掉,她恨得扬手就将枕头砸过去,一个劲儿地摇头念道,“我不信我不信,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我不信他会不要我……” “不过随口一道,切莫往心里去。”姜言峰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讲错了话,弯腰将脚边的枕头捡起来,放回原处。 胭脂泪眼婆娑,她一下揭开被子,来至榻边也不管脚踏上摆放的是谁的鞋,趿拉上就要往外跑。 见她这样一连串的举动,姜言峰倒是一愣。 他不曾拦她,见她捧着大肚子脚步微快地跑出内室,心下亦不慌乱,只在她身后慢慢跟着。出了内室,便见她正这由两个侍女拦住,手脚一味的胡乱挣扎,嘴里亦是喊着快放开她! “放开她。”姜言峰近前,对着两个侍女道。 两个侍女手上一松,胭脂头也不回,一左一右推开二人,跌跌撞撞便往外跑。只她跑了几步,不光脚下提不起力气,停下来大口喘气,便是眼前也是一阵眩晕,这处竟这样大,原来也是深宅大院,她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到底如何才能逃得出去! 胭脂有些愣怔。 恰在这时,姜言峰便漫步走至她身旁,见她面色十分苍白,原本娇红的嘴唇此刻亦是血色尽失,念及她还怀着身孕,他心下不免就有些担忧:“快回去歇着吧,我知你一时接受不了,但只要时日长了,万事都能习以为常。” “你到底是何人!你将我带至此地为了甚?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女子,你便是为了色,可我如今还怀着身孕,你倒是图的我什么!”她语调越说越高,最后更是激动的两眼发红,仰起玉面怒视他。 姜言峰闻言,未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直言道:“你就不曾想过昨日一事,若是我与好友不曾入那酒楼,不撞见你,眼下你的结局又该会如何?还能好端端地立在此处质问于我?” 姜言峰语气虽是一贯的温和,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他这人旁的好处没有,生性就爱随性而为,昨日将她带回来,可道是一时兴起,亦可道是对她一见倾心。虽是有些荒唐,但他二十来年难得碰上个有感觉的姑娘,故此即便是知晓对方有了身孕,他也能毫无顾忌地拐回来。 胭脂被他问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肩膀,抬起头看着他道:“即便是如此,可你也不该将我擅自带走,大可等我夫家来了,对他道明因由。我夫家是个讲理的人,一旦知晓是你救了我,他定会给予你重赏,我也不会被你害的名声扫地……” 话罢,眼泪又是止不住地往外冒。 她并不知世子爷将此事保密,只当楼家定是上上下下都知晓她失踪一事,这事一旦传了开,便是日后她真的回去了也是要抬不起头脸,连带着她肚里的孩子也要受人闲话。 思及此处,她便觉心都要碎了。 “你放我走吧,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要这般害我?”胭脂突地抓住他的手,哀声求他,“只要你将我放了出去,我便守口如瓶,念在你曾救过我一回,我必会求我夫家不追究此事,求求你了……”胭脂扯着他的袖口,就差腿软地跪在他脚下求他。 “也好。”姜言峰忽地改口道,“不过你需陪伴在我身边为期半月,半月后我才能放你离开。” “为何?”胭脂不解,她手上松开他的衣袖,退后两步离他远了一些。 姜言峰仍旧笑得温良无害:“一是我心下不舍你这样快就离开;二是予你时间再好好考虑考虑,跟着我并不会吃亏,你现下回去了也是只弊无利,况且你也并非真的很想回去。具体缘由我虽是不明,但基本也能猜中,定是迫于无奈;三则恰好可借此衡量一下你在你夫家心中的地位,看他到底是否将你摆在心上,是只寻了一日,还是两日三日……亦或是更多。” 见她抿着嘴不吭声,姜言峰便又道:“你先回房歇息,稍后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