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究竟是为何!” 一众皇子吵得不可开交,朱悯达也懒得管,只冷眼看着,反是沈婧出来对着上首的皇贵妃盈盈一拜,然后对众人道:“其实皇贵妃娘娘急传臣妾,正是为今日父皇招我等商议之事,十三的亲事。” 朱南羡听了这话,睫稍微微一动,垂眸不语。 朱祁岳挑眉看了朱南羡一眼,斜起嘴角玩笑似的道:“他的亲事拖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便是要议也不差这么一会子。” 皇贵妃似乎懒得再跟这群晚辈费口舌,淡淡道:“那是因为本宫近日得知,十三早已意属一人,所以传沈婧过来问明白,想借今日晚膳与陛下提一提。毕竟十三老大不小了,又是嫡皇子,正妃之位悬而未定,先纳个侧妃也是好的。” 朱祁岳闻言更好奇了:“早已意属一人?是谁?” 皇贵妃看了一眼一旁的贴身侍婢,那侍婢应了声是,上前对着众人福身拜下:“回诸位殿下的话,是这样,皇贵妃娘娘前阵子翻阅宗人府的出纳载录,在‘拾遗’一栏中,发现一年多前,有人自云集河里拾到一方女子用的玉佩恰与十三殿下所带的玉佩纠缠在一起,后拿去问十三殿下,殿下说……”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皇贵妃,似乎有些迟疑后头的话该不该说,见皇贵妃点头,才继续道:“殿下说,那名女子用的玉佩也是他的,是他专程找人打来,要送与心上人的。” 一年多前,云集河。 苏晋单听到这两个词眼,深觉不妙。 她原有一方玉佩,因是她祖父留给她的唯一之物,从来贴身带着。直至一年多前,她被追杀落入云集河中,这方玉佩才遗失不见。 苏晋本想回头去找,但却怕惹人生疑,只好作罢。 可此刻听这宫婢所言,难道…… 朱祁岳伸掌推了推十三,乐道:“好啊,十三,你我相交多年我对你可是无话不谈,你却要将此事瞒我,甚么玉佩,快拿出来让本王一看。” 朱南羡眉峰微微一蹙,即刻又展开,没甚么表情地道:“本王没带。” 皇贵妃不咸不淡道:“左右要等太医院查麟儿病因,十三,你是嫡皇子,纳妃收妾理所当然,此事没甚么好丢人的,你便说那女子是谁,本宫为你做主了便是。”然后她看向朱南羡,像是想起甚么:“本宫记得,那玉佩上,似乎刻着一个‘雨’字?” 第59章 五九章 宫前殿仿佛静了一瞬。 须臾, 朱沢微“嘶”了一声, 像是想起甚么不得了的:“本王记得,苏御史的字好像唤作‘时雨’?当年十三跳云集河,似乎就是为救你, 那这玉佩, 难道是十三要赠与御史的?” 朱觅萧方才还跟朱沢微吵得不可开交, 听了这话却讶然道:“啊, 照七皇兄这么说, 十三皇兄到现在还未娶妻该不会是因为……” “放肆!”不等他说完, 朱悯达便喝道:“十三为母后守孝耽搁了自己的亲事,一片赤子之心岂容你等这般猜疑侮辱?” 皇贵妃淡淡道:“你们也不必乱猜, 那女子是谁,太子妃心里自然有数。”然后她看向沈婧道:“你来说。” 沈婧迟疑地看了朱南羡一眼。 朱悯达凡事不瞒她, 她自然知道那刻了个‘雨’字的玉佩是苏晋的,更知道苏晋其实是女子。 可实话说出来便是死罪,为今之计只能想一个权益之计。 沈婧于是道:“是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戚无咎的四妹戚绫,她闺名里有个‘雨’字。门楣虽过得去, 却是个庶出, 故而臣妾与太子殿下一直未曾准允这门亲事。” 皇贵妃道:“戚无咎的四妹, 本宫知道此女。虽是庶出,但才貌俱佳, 秀外慧中。”她对朱南羡道:“十三, 你若喜欢, 本宫可将她收为义女,如此做你侧妃是勉强够了。” 朱南羡喉间微动刚欲说话,太医院的掌院亟亟进得殿来,扑跪在地道:“禀皇贵妃娘娘,禀太子殿下,微臣、微臣在小殿下的内衫里找到酥饼残渣,上头含带些微夹竹桃粉。” 夹竹桃乃剧毒之花,误食些许便会要人性命。 朱悯达的脸色倏然冷寒至极。 十殿下朱弈珩问:“怎会在内衫里发现酥饼残渣?” 谁知朱悯达听他这一问,眉间更笼上震怒之色,并不答话?沈婧看他一眼,忧心道:“平日若有亲近之人给麟儿东西,他若喜欢,便会藏在衣裳里贴身收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