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案,微臣的一位故旧乃今科贡士,日前莫名失踪,微臣查到与寻月楼的老鸨有关,而此人被马府收作妾,于是趁着月宴,去查问下落。” 景元帝道:“沈卿,可有此人供词?” 沈拓当下呈上一份奏疏,一边回道:“禀陛下,供词都在这本奏疏里。确如苏知事所言,这名叫作晁清的贡士,与寻月楼故去的头牌宁嫣儿一起听到马少卿,陆员外与一名吏部大臣交涉,事关仕子闹事一案。之后,马少卿声称晁清听到了不该听的,要对他下手。” 景元帝道:“这么说,这晁清才是关键的证人了。他人呢?” 沈拓迟疑道:“回陛下,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景元帝将奏折扔到地上,斥道:“你们就是这么给朕办事的?” 右手边的臣子顿时跪了一地。 景元帝这才悠悠道:“罢了,不见就不见了,沈卿,柳卿,你二人再着人去查,看看可还有人听到这几人究竟如何谋划了仕子闹事,还有,吏部的那人究竟是谁。”他说着一顿,又问,“曾卿,你怎么看?” 曾友谅跪行着排众而出,深深伏地一拜:“禀陛下,臣虽不知吏部中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谋划了闹事一案,但想必此人必定与谋害十三殿下的人也脱不了干系,是臣管教无方,待臣回去后仔细查过给陛下一个交代。”他一顿,又道,“不过陛下,仕子闹事一案是小,但十三殿下被诱赴马府之局,险些丧命,残害皇子等同谋逆,不得不细查啊。” 曾友谅明知此案的关键得从晁清入手,却又将圣上的视线转到马府局的诱因之上。 好一招以退为进,声东击西。 果然,景元帝的目光落在朱南羡身上,问道:“十三,你当日为何要赴马府之局?”一顿,寒声道:“朕倒是听人说,你仿佛是为这名苏姓知事而去的?” 朱南羡微一沉然,道:“回父皇的话,是。” 话音落,满堂哗然。 景元帝右手一拍龙椅,斥道:“不知轻重!来人——” 未等他说完,朱南羡忽然直直跪下,郑重道:“父皇,但儿臣这么做,更是为了大皇兄与七皇兄。” 朱南羡从来胸无城府。 所以此言一出,朱悯达一怔,朱沢微一凝,朱觅萧一惊,柳朝明顿了顿,了然地看了沈奚一眼,沈奚无辜地眨了眨眼。 第37章 三七章 朱南羡把今日晨, 沈奚的话又回想了一遍—— 今日之局, 太子不可能赢,因为他“染指”了锦衣卫,你父皇不允许任何人的势力驾临他之上;七王不可能赢,因为这一局已被破了,吏部曾友谅是谁的人,你父皇心知肚明, 但他也不会输,因为你父皇还需要利用他来制衡太子, 所以更不会动曾友谅。 这么算下来,谁最无辜? 是你。 在你父皇看来, 他处置不了太子, 也不能处置七王, 那么被无故牵入此局的你,才是他亏欠的最多的。 所以你首先要做的, 是让你父皇明白他亏欠你,这样你若想问他讨甚么,他才更容易给你。 那么,如何让他觉得亏欠? 装无辜, 装不知情, 装兄友弟恭。 朱南羡道:“自春闱以来,仕子舞弊闹事案, 一直视父皇的心结, 儿臣自西北回来, 亲见宫中大皇兄与七皇兄数度为此案奔波,儿臣想为父皇与二位皇兄分忧,却一时不知从哪里下手。恰好儿臣与这位苏知事是旧识,早先便听说她在查仕子失踪一案,又怀疑失踪案与闹事案本是有关,所以听说苏知事莫名赶去马府之局寻找线索,儿臣一时情急,才跟着赶去。” 说着,他往殿上一拜“父皇,此事是儿臣莽撞了,竟不料险些招来杀身之祸,日后儿臣做事,一定三思而后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