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笑出声来,蹑手蹑脚地离去。顾渊蹩至薄暖身后,突然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薄暖一惊,本能地将手去扳他,扳了半天那双手岿然不动,反而还有纤薄的微凉的嘴唇轻轻覆上了她的,辗转研磨。她静了,手沿着他的手滑过他的臂,轻轻触碰他的脸。 “子临……”她的声音突然哽住,又被他悄然吻走。他的身子欺了上来,迫得她向后软倒在台阶上。他不知何时放开了手,她的眼睛陡得自由,便见到漫天稀疏的星,一轮残月冷冷地低伏在男人的鬓边。 “你不该来。”她压低声音道。 “再不来就不是男人了。”他带笑回答。 她脸红了,而他的手在不安分地游走,“皇后莫非一点也不想念朕?” 她又急又恼:“停手,这是在外面……” 他忽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吓得两手箍紧了他的脖颈:“你做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往殿内走。他的心跳响在她耳畔,极快,极空,好像在期待什么,又唯恐是一场惊散的梦。她忽然反应了过来,心中在羞涩之外潜生出了希冀,又在希冀之外潜生出了恐惧。这恐惧让她抓紧了他的前襟,他低头,看见她的神情宛如牲礼上待宰的白羊,心情莫名地好。 “你纵不想我,我也是想你的。”他笑着行过一重重帘帷,疏朗的气概仿佛检阅千军,行至最深处的寝殿,火光幽微,鸾凤炉上云雾缭绕,将外间的寒气都蒸腾尽了。他将她小心地放在了床上,便抬起身子拉扯自己的外袍。她看得好笑,伸手去给他解开玉带,他顿住了动作:“这么急?” 她索性停下了,被褥一卷对着墙闭眼不说话。 他扬眉,三两下除去了外衣,无赖地抱住她的腰,“哎。”他轻声唤,“阿暖。” 这个暌违已久的称呼令她浑身一震。他讨好般地去舔舐她耳后最敏感的肌肤,低低地呢喃:“你怨我了是不是?这一向我在忙些什么,你也看见了……我连去了薄氏两个侯,太皇太后都拿我无法……这还是多亏了你。”他笑起来,笑声逗弄得她耳后颈间一片发痒,“要谢谢你,阿暖。” 她的心仿佛都被他吹软了,软成了一滩泥,声音也难以坚持,“你要怎么谢我?”她嘟囔。 他又笑了。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让她与自己面对面,她看见他带笑的眼睛亮如星辰。他一边吻她,一边牵引着她的手,向下,向下……她的脸唰地红透,但听他仍在自顾自地笑,“这样谢你,够不够?” 她张口结舌,“我……你……无耻!” 他却不再容她说下去了。身体早已食髓知味,**不过是那一点火星子,刹那便燃起了燎原大火。锦绣的帘摇漾不定,他额间晶莹的汗坠落下来,在空中划出一道清亮的痕,令人迷恋却留之不住的痕。她捧着他的脸迷惘地吻他,巅峰来临之前,有一种地老天荒的错觉。 “阿暖,”他伏在她肩窝低低地喘息,“给我个孩子吧……” ☆、第73章 翌日与薄昳、聂少君东朝议事,少年皇帝看起来格外精神,双目炯炯,只是每当薄昳问来:“陛下怎么看?” 他便是:“嗯?薄卿方才说了什么,朕没有听见。” 薄昳顿了顿,只得又重复了一遍:“明堂改制之事,大约正可以赶上明年正月,以甲子日行之,大赦天下。” 顾渊静了静,“可。”又道:“此事便交给你们二人,辛苦了。” 聂少君忽然道:“如若事成,微臣想向陛下讨一个恩典。” 顾渊眉头一皱,“这功劳未立,聂卿便急着邀赏?” 聂少君却恍如未闻,走到殿中央来,端正地磕了个头,“微臣想请陛下赐一桩婚事。” 顾渊感到有趣了,“你这是看上谁家女郎了,要拿朕的面子才行?” “孝愍太子妃。”聂少君一字一顿,仿佛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七个字,“陆氏。” 顾渊腾地站了起来。 薄昳没有说话,垂手侍立一侧,面色宁定。 “你此言当真?”顾渊双眸微眯,冷冷发问。 “绝无半字虚言。”聂少君面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