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机构的救助并非这么容易,许多慈善机构对个人没有支援职责,大多是面向更多更大的群体,而其中小部分面向个人的慈善机构需要对求助人进行极为严格的审核。” 蒋妤目光在观众席上划过,面向身后的屏幕,“随后我走访了几家慈善机构,询问了慈善机构的负责人,有关申请救助的渠道与程序,以及救助的金额。” 身后的大屏幕直接以采访的形势,将申请不同的慈善机构所需的资料以及救助的金额。 在座的观众显然对于慈善行业不甚了解,几乎所有的慈善机构都有自己一套相当严苛的程序,特别是一些面向个人救助的慈善机构,对于大病申请救助的申请对象自然是收入极低的人群,申请所需的资料更是令人眼花缭乱。 据视频中一家慈善机构的负责人说,在收到申请人的资料之后,会有机构内部相关负责人对于申请人的资料进行审核,审核时间为十个工作日。 视频里的慈善机构的负责人说到这顿了顿,而后说,这些年申请救助的人很多,即使是慈善机构,也只能尽微薄之力。 慈善机构负担所有医药费的事情,只存在于新闻中。 长达十分钟的采访视频就此结束,蒋妤看着镜头,她说:“国内更多的是面向群体的慈善机构,面向个人救助,更多的带有随机性。” “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我国的慈善事业方兴未艾,大小慈善机构如雨后春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参与并重视慈善事业。前段时间我参加了华心慈善晚会,据我所知,当天晚上共筹得善款七千八百万元,这些善款将捐给贫困山区以及需要救助的项目,这些需要救助的项目包括但不仅仅只包括于助老行动,乡间阅读推广计划,留守儿童以及希望小学。” 说到这,蒋妤严肃而紧绷的脸上有了些许的笑容,“很感谢当天晚上所有参加慈善晚宴以及慷慨捐赠的捐赠者,我们社会需要这些怀揣着善意的人。” 整个演播厅鸦雀无声。 蒋妤继续说:“我对我之前想当然地让那名乞讨的男孩子去求助慈善机构一事感到深深的羞愧,因为我明白,没有深入了解一个行业,就没有对这个行业置喙的资格,所以参加华心慈善晚宴之后,我对国内的慈善机构进行了一次深入的调查以及采访,我想知道一个慈善机构是怎么运作、宣传、救助和捐献的,我想知道这一群善良而又伟大的人是怎么工作的,我更想知道那些接受救助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我和我的团队在对这些慈善机构进一步调查时却发现,每年慈善机构公布的数据除了捐赠的金额和救助的项目,以及用在项目上的金额之外,具体明细却不曾公布。” “这是去年的慈善晚会筹得善款的数据,一共是六千三百万,我通过调查上一届慈善晚会公布的关于部分善款的用处,其中一部分在甘肃贵州河南等地一共捐献五十所希望小学,共花费一千九百万,但是,我节目组工作人员在对这些希望小学进行回访之后发现,其中有二十所一年不到的时间,已经沦为废墟!”蒋妤沉声说:“我的工作人员暗访了当地的有关部门。” 蒋妤将目光望向身后的大屏幕,屏幕上是打了马赛克之后的工作人员,以偷拍的角度,将工作人员的话全数记录下来。 那名工作人员说希望小学拆除是因为受到当地居民的反对,因为在当地建希望小学的地方,破坏了当地的风水,不利于当地的发展,属于迫不得已。 记者问那名工作人员,一个月不到就拆毁了,不是浪费了吗? 工作人员抽着烟意味深长地笑,反正又不用他们出钱,建学校的人有钱。 建学校的人有钱。 这句话很有意思。 工作人员说,不用国家政府出钱,他们自己出钱,想怎么办怎么办呗。 镜头一转,视频上出现一个面色沧桑的老人家,老人家面对记者的提问同样也流露出不解,老人家粗犷的嗓门带着地方的口音,直言不讳,声称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希望小学为什么建了一个月之后就拆了,让他才上了一个月学的孙女不得不退学,现在迫不得已,每天路程两小时去学校。 镜头里连续采访了四五个当地村民,所有村名口径一致,不明白希望小学一月拆毁是为什么。 而当记者拿着几名村民的采访去找最开始采访的那名工作人员时,工作人员却一脸不耐烦,拒不配合记者的采访。 几株杂草从龟裂的水泥地里冒出头来,曾经三层楼高的教学楼,此刻却成了一堆又一堆的石块小山丘,操场杂草丛生没过膝盖,四周坍塌的围墙将田埂和学校连成一片,升旗台在那一堆的石块中显露出坍塌了的一角,露出了水泥粗糙的原貌。 远处山路上,陆续一个两个背着书包的孩子走来,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