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整整的大字, 虽然字写的不是太好,但看得出来, 执笔者死努力想要将字写的方正。 那写着的是一个名字:郁文龙。 不知道名字的时候也就算了, 眼下知道了, 楚歌琢磨着应该怎么叫他。 平日里仿佛都默契的避开了, 但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儿。 他最初喊楚歌是喊得同学, 后来渐渐演化为了楚歌。 但他比楚歌大了不少,看上去二十三四的年纪,楚歌直呼姓名却不是很合适。 那么,就只有喊…… 郁文龙笑着说:“那你就喊我龙哥吧,平时出去,我罩着你。” 楚歌:“………………” 这龙哥听上去怎么这么耳熟。 系统幽幽的说:“你忘了吗,危墙旁小巷里,被你用钢管敲破了脑袋的那一个。” ——骷髅头刺青。 被楚歌一钢管敲破了胆子, 七尺昂藏大汉, 后来屁滚尿流的喊“陆哥”。 想起来都好笑。 . “你忽然笑什么。”郁文龙问, 忽然间有些黯然, “你不愿意吗,也是,我只是一个保安, 哪里能当你这种天之骄子的哥……” ——别别别! ——打住,打住! 楚歌心里很是明白的,有时候越是站在底层的人,心里就越卑微敏感,说不定别人一个表情、一个词语、一句话,就能够让他琢磨老半天,衍生出万千种意思。 郁文龙虽然平时看上去和和善善、十分好相处,但指不定也是这种别扭的心思呢? 楚歌可还记得,他一开始说自己都不敢找人问问题。 他道:“喊郁哥吧,龙哥感觉……嗯,像电视里边儿才出现的。” 郁文龙被他说的笑起来。 楚歌赶紧岔开话题:“还有什么题目吗?” 郁文龙又翻了一页,露出来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卷子。 楚歌一愣:“这是哪次考试的?” 郁文龙看上去很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你这次考试的,我看全部都贴在下面的公告栏,就去复印了一张,想做一做试试……就是觉得做起来,好像有点儿吃力。” 这恐怕不是有点儿吃力而是非常吃力,这卷子做起来可不容易。 请了高二或者高三的老师特地出的卷子,恨不得把他给为难的滚回家去的那一种,就是基础一般的学生做起来都要消耗大量时间,何况是郁文龙。 他基础本来就薄弱,全靠一套教材自学。 楚歌展开了卷子,从头到尾浏览了遍,心底约莫估算了一下。 系统说:“你觉得怎么样。” 楚歌:“……大概会不及格。” 系统说:“不及格会是多少。” 楚歌:“……五十九分。” 系统:“………………” ——亲,一百五十满分的卷子,及格线是九十分的好吗! . 楚歌从前给陆九讲卷子、讲教材、讲笔记,早就被磨炼出来了,讲这么一张卷子,简直是轻车熟路。 奈何郁文龙的基础实在是糟糕,这卷子又难,以至于一道题翻来覆去都把他给讲的似懂非懂。他又没说什么囫囵吞下去慢慢琢磨的,就老老实实的站在楚歌旁边,越是不明白就越是着急。 楚歌讲的口干舌燥,一侧头,却撞到了坚硬的躯体。原来是在刚才郁文龙已经不知不觉间弯下腰,两人贴的极近,并没有太多的余暇空间。 他低头拿着铅笔在草稿纸上画图,不小心碰着了楚歌的手。 楚歌把手缩了回来,垂下去了,落在身旁,自然而然的说:“快要打铃了,不然我把解题过程写给你,你对照着再参考?”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