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针可闻,只能够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原惜白按住了那面铜镜,葡萄藤纹紧紧地印入了他的掌心,像是骤然惊醒一般,他抬起了头。 李应对上了他的眼睛,漆黑的眼瞳中,不见恐慌、不见害怕、不见畏惧,就好像出现这样一桩匪夷所思的事情,并不能够使得他动摇一点点。 那双眼睛前所未有的镇定:“那么,看录像吧。” . 枝白路的这栋别墅中,从一楼到三楼,从客厅到卧室,到处都安装满了摄像头。 那是前段时间,原惜白不顾众人的反对,力排众议指使李应安装的,为了防止他的精神状态出问题,李应跟闻迎商量后,没有办法给他弄上了,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原惜白最初的时候天天盯着监控屏幕,后来大概是失望了,厌倦了,终于不再去管这些摄像头。 李应当时猜测着他是见不到自己想要见得人,心里又觉得这装起来纯粹是给他一个心理安慰,倒也没有说什么。 眼下两人再度回到了监控室,李应找出来了属于大门口的那一个,又调出来了那一段录像。 电子屏幕上,一片黑黢黢的。 光线很暗,非常的暗,就这样看过去,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够隐隐约约看见铜镜的轮廓。 大多数时候,门厅的灯都没有被打开,一般来说,就算是开灯,也只会开客厅的灯,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很正常。 李应看着那段录像,觉得有些麻烦:“可能还要技术处理一下。” 原惜白轻声说:“不需要那么费事儿,直接提高亮度吧。” 李应“嗯”了声,开始对着录像进行操作,他调出来了剪辑软件,将这一段录像的亮度提高。在这样的处理之下,整个画面看上去,都有一些失真,明亮到近乎于吊诡。 朱砂的颜色显得极其之鲜浓,就那样直直的撞入两个人的视网膜。 摄像头能够保存的录像最早都只能够到半个月之前,再早却是已经被覆盖,已经没有了,李应也只能够把这半个月的录像调出来。 屏幕上现出来了铜镜被挂上去时候的样子,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满满都是一面的朱砂,被涂的没有漏下一星半点儿。 那是李应亲手操持的,可是此刻见了,他心里却,没有什么高兴的。 原惜白说:“至少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异常。” 铜镜悬挂在那里,偶尔会拍摄到微微晃动的画面,那实在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因为镜头里什么别的东西都不会出现。 李应调快了时间的进度,他采取了十六倍速,就这样看过去,依旧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产生。 他看向了原惜白,原惜白却盯着电子屏幕,一眨也不眨。 那肯定是会出现变化的,不可能就这样一成不变下去,否则,铜镜背面的朱砂上,不会被人划出那样一个求救的标记。 偶尔会有灯光亮起,于是,屏幕上的画面就显得更加的刺眼,灼烈的白光几乎要烧穿人的视网膜。 李应百无聊赖,说:“原哥,可能真的是有人搞得恶作剧” “嘘” 原惜白举起了一根手指,示意他安静,就在那一刻,铜镜上终于出现了某种变化。 那如止水湖面一般的朱砂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