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窗净几,设列整洁,仰头望着的是精美的壁画,侧头看过去是美丽的花园,林木葱茏,鸟声玲珑,偶尔有清风吹拂而过,甚至可以闻到从园子里飘来的、馥郁的花香。 应莲的目光中带着隐隐的期待,便是一旁的褚游,此刻也无比紧张的看着他。 下一刻。 然而楚歌伸手抱住了脑袋,就好像有一把锥子在头脑里大肆破坏,他开始痛苦的呻吟:“不是,不是,不是!” 那压根不是他记忆中的场景,那根本就不是他记忆中的人。 他的家是在一个老旧的楼房上,楼下是破旧的花台,有着永远都亮不起的过道。他的家入目只有一个窄小的客厅,被老旧的家具堆得满满当当,有一个并不大的卧室,还有一间狭窄的厨房。 傍晚时,深夜里,无论什么时候他回去,那总是会有一盏亮起的、暖黄的灯,在夜风中等他。 “这里不是!”楚歌痛苦的抱着脑袋,试图减轻一点痛苦,然而并没有一点点改善。 这一切都与他的认知所违背,这一切都把他的世界观搅得支离破碎,仓皇之中,楚歌惶惶道:“爸爸?妈妈?可是他们早就死了,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死了!” 如同被一桶冷水从天灵盖浇下,满心希望的火苗被浇灭,应莲心中一片冰凉。 “不对,不对九岁的时候,爸爸就已经死了,后来死掉的是妈妈。他们全走了,早就走了,不在了” “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我只有一个弟弟” 褚游颤抖着看着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抚平他的痛苦。 “之北哥。”褚游颤着声说,“我也是你的弟弟啊” 他掰开了楚歌捂住的脑袋,与他相对视。楚歌的眼中一片混乱,那视线的焦点、尽头一片茫然,当听到这句话以后,终于聚集起来,怔怔的看着他。 仿佛只不过是一瞬,又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楚歌猝然惊醒,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语无伦次道:“不对,不对,之南呢!” 仿佛是要喘不过气来,他无比艰难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胸腔里所有的空气仿佛都被抽走了。 应莲惊骇的看着他,看着他脸色煞白,唇边渐渐透出一股不祥的青灰色,就好像陈旧的、腐朽的砖墙,那将要塌落的征兆。 “之北,之北,你醒一醒” 然而那些话语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急促的喘息声中只有无比痛苦的哀嚎,却反反复复,都凝固成了一句话—— 他要回家。 眼见着他再也喘不过气来,褚游情急之下在他的脖子后一按。 带着香味的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在短暂的、剧烈的挣扎之后,楚歌终于倒下身体,不再挣动了。 一片精疲力竭,可是谁也顾不上。 褚游轻松的将他安置回了床上,掖好了背角,在那个时候,在恍然间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已经变得那样的轻,就好像只剩下了一把骨头。 应莲手轻轻的按上了他的胸口,无声无息将异能度入。 楚歌的治愈系异能与她同出一脉,应莲的异能能够很好的抚慰他体内的痛楚。 并不顾惜着自己的能量消耗,应莲运用着异能,带着暖流,在他体内游走了足足有三周,直到楚歌终于沉睡下去。 然而即便是那个时候,他的眉心,依旧有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