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青山还绵长的吻,在鹿鸣感觉到肚子里突然有什么动了一下之后,被打断。 这一动静不小,两个人身体贴着,都感觉到了。 靳枫手摸着她腹部有动静的那一处,俯身,盯着看了半天,才不满地说道:“臭小子,还没出来就跟你老子争宠,等你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鹿鸣把他拉起来,笑道:“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踢你?我看里面那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 “什么丫头?我女儿是公主,不,是女王,当然不能省油,必须一直加油,不管她怎么踢我都喜欢。” “……” 鹿鸣有种不好的预感,有这样一个偏心的老爸惯着,将来他们这姑娘的性格一定很野。 女孩子跟他一样无法无天,那可怎么办? “他们俩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苏铁和银杉,先让女儿挑,她喜欢哪个就叫哪个,剩下的就给那混账小子。” “昆苏铁,昆银杉?” 鹿鸣脊背发麻,“怎么听起来感觉就跟昆大毛,昆二妞一样土?不行,要换有点涵养的名字。” 男人嘴角一弯:“我说的是小名。大名,昆北,昆麓。让他们记住,他们老爸老妈的缘分是从昆仑北麓开始的。” 鹿鸣念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只是,觉得有些亏。 “大名小名你都取了?那我做什么?” “下一次我们生一对双胞胎女儿,下下一次再生一对双胞胎儿子,他们的名字都让你来取。” “怎么可能生三对双胞胎?你当我是母猪吗?还是你想当超生游击队队长?” 鹿鸣忍不住笑了。 靳枫看着女人笑,心情同样很舒畅,牵着她的手,转身,俯视众山。 “如果有一天,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和孩子们怎么办?” 靳枫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回避,重新回到他这些天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就像每一次在火场中,他习惯把避险的退路都想清楚,才带领兄弟们勇往直前,因为他们交给他的都是活生生的命。 “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你,给你擦手,剪指甲的人就是我。” 鹿鸣转身看向他: “那是我给自己打了鸡血,所有的勇气都凝聚在一起时候的想法。但你知道,人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打鸡血。聚拢的勇气要靠很长时间积蓄,我所有勇气的来源都是你。你要是倒下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第一,如果成了植物人,长期昏迷不醒,超过一年以上,不要再浪费医药资源继续拖着,更不要插管开颅等各种手术,让生命自然终结; 第二,我会存足够的钱,足够孩子抚养到十八岁成年,让他们自行独立。在此之前,你抚养他们,如果有合适的人,你要再婚,要过得幸福。” “……” 鹿鸣呆愣地看着他,心脏像被碾碎了一样,疼痛也变得零碎,分散在全身各处,每一处都疼,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下来。 他双手捧住她脸,把眼泪抹掉,她眼泪不停地掉,他不停地抹。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我以为你知道,没有你,我撑不下去。为了我,你永远都不会让这种假设的事情发生。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能做到吗?” 靳枫亲了她一下:“我是男人,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你能跟我比吗?” “……” 鹿鸣被问住了。她确实不能跟他比。 “对很多人来说,世间的事,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对我来说,生死也是可以置之度外的事情,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件事,守护你,守护这片大森林。” 他这句话,像止痛片,鹿鸣心脏隐隐的疼痛,得到些许缓解。 “从北京回来以后,知道了我母亲的经历,我陷入了这两件事的对立冲突中,害怕有一天,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这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是我爸及时点醒了我。” 靳枫担心她站得太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