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急了,打电话过去想要解释,关机,再打给北川河,也关机了。 她轻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回包里。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长发一缕一缕被剪断,最终变成了一个和过去完全不一样的短发女人,她感觉很陌生,心里莫名有些恐慌。 鹿鸣咬咬牙,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对,路是她自己选的,就算有一天走不下去,她爬也要爬下去! 剪完头发,鹿鸣走出理发店,仰头看着蓝天,清澈湛蓝,仿佛被水洗过。 晚风吹来,她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心里那种毫无来由的恐慌淡去了,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释然。 她又闻到一股烟味,看向倚在车身上抽烟的男人,他也理了头发,圆寸,用一种疏离淡漠的眼神看着她,嘴角又挂上了那抹痞笑。 他这副样子,就是八年前他们初识的模样,那个一开始从头发到脚她都讨厌的狂天狂地的少年。 鹿鸣走过去,把他手中的烟抢过来,扔在地上踩了两脚,把烟头捡起来,扔进旁边垃圾桶。 靳枫看着她折腾,也不说话,等她折腾完,转身上车。 她上车以后,他启动车子,把她送回到医院门口,没再提送她去机场,知道一时半会送不走她。 下车之前,鹿鸣问他:“我又无家可归了,你就不问问我住哪?” 言下之意,她能不能住小森林。 “我问了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住支队宿舍,都是男人,你要来吗?小森林是租的,你忘了?” “……”鹿鸣不信他说的,但也没再跟他争辩。 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她能理解,巴不得她离得远远的。 可她偏不! 鹿鸣原本要去牧云客栈住,钟宇修坚决不同意,医院给他提供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他已经把她的行李搬过去,把主卧让给让她住,他睡另外一间。 如果她觉得不方便,他就去住酒店。 鹿鸣饮食一直不规律,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宝宝偏小,必须补充营养,她便决定在公寓暂时住下来,至少可以做饭。 她始终坚信,靳枫只是心结没有打开,她要给他一点时间,他们肯定还会在一起。 接下来好几天时间,鹿鸣都看不到他人,晚上他很晚才来医院,显然是在刻意躲避她,她现在有孕在身,不能熬夜,等不到他就睡觉了。 她白天去支队找他,结果他们支队出了新规定,外人不能随意出入,她进不去。 她只能在门口等着,有时候一等就是半天,却还是见不到他人影。 鹿鸣总结了一下,他采取的战术主要有两点:一是不见她,二是如果见到了,极力表现出他很坏,并且尽可能不跟她说话。 她的执着,没把靳枫触动,倒把袁一武感动了,她刚来两天,他也对她不理不睬,第三天就倒戈了。 知道她想见靳枫,袁一武特意把他们那几个兄弟都叫到了一块儿,去吃达哇做的馕饼。 那天他们聚餐,鹿鸣也去了,结果还是没有见到靳枫,也没有看到云杉。 达哇腿虽然行动不便,但生活已经能自理,精神状态也不错,她和袁一武打算办藏式婚礼,全都是他们自己在筹备。 鹿鸣再次见到靳枫 ,是她来玉仑河两个星期之后。 他们支队要在野外特训演习,袁一武向她透漏了队伍会经过的地点,她提前等在了附近。 队伍到达以后,列队,挖防火线,场面非常紧张。 “火头逼近,全体人员,紧急避险!”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