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喜欢看她在他面前任性耍赖的样子,很可爱,像个小女生。 靳枫跑去追她。 鹿鸣双手捧着一个雪球,刚站起来,突然被他从身后抱住,一股向后的力量拖着她往后倒。 “啊!”鹿鸣吓得把雪球一扔,双臂紧紧环抱住他的腰,闭上眼睛。 他们沿着山坡,往下飞速滚落。 风在耳边呼啸。 两个人像扭在一起的两股绳,从山坡上一直滚到山脚下的平地上。 停下来的时候,鹿鸣才睁开眼睛。 男人平躺在雪地上,她趴在他身上,他凝视着她,眉眼和嘴角都含着笑。 鹿鸣没想到,他还和以前一样,喜欢玩这种刺激的把戏。 “你是不是想冻死啊?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病人,生病了还有心思打雪仗。再去一趟医院好不好?” “别担心,我能抗住,发烧是人体排毒的过程,不需要大惊小怪。”靳枫双臂张开,呈大字形躺在雪地里,注视着她的眼睛。 这一刻,他是真的很开心。他有多少年没这么开心过了? 至少有八年了。 他抱着她翻滚一圈,低头想吻她,刚碰到她的唇,又停住了。 他感冒,传染给她就不好了。 鹿鸣注视着男人的眼睛,在白色雪景下,他眼眸又黑又亮,眼底一闪而过的那丝犹疑,她看懂了他想做什么。 她双臂攀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头微微抬起,主动吻住了他。 没多久,男人重重吮吸她的唇,变被动为主动,夺回主导权。 两个人在雪地上滚来吻去,一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才回到小森林。 一楼厅堂里,烧起了炭火,袁一武和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女孩,围坐在炭火前烤火,云杉在厨房里忙碌。 鹿鸣和靳枫一进屋,双双接二连三地打喷嚏,惊动了烤火的人,纷纷看向他们。 女孩十八九岁,一身乡土气息的衣着打扮,扎着两个辫子,眼睛很大,眼珠特别黑,晶莹通透,像两颗黑色的水晶球,脸上皮肤是经高原日光晒过的健康色泽。 她显然很怕陌生人,视线与鹿鸣对上,不到半秒马上就低下头去。 袁一武看着他们两个,似乎脑补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捂住嘴,偷偷地笑。 “笑什么?”靳枫提着鹿鸣的行李箱进去。 “没笑,三哥,你们俩怎么一起感冒了?云杉姐不是说你们去医院了吗?”袁一武起身走过来要帮忙。 靳枫让他坐下,冲对面那个女孩摆摆手,“达哇,你好好看着袁一武,别让这个小疯子到处撒野。” “……”达哇头埋得更低了。 鹿鸣发现,袁一武不时地偷看达哇,嘴角抽动,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那种局促不安的神色,很少出现在他这个脸皮三尺厚的小屁孩身上。 靳枫推了一下她,让她一起上去换衣服。 两个人上楼,回到鹿鸣住过的房间。 靳枫把她的行李箱提进来,从衣柜里翻出他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去他睡的房间换衣服。 走了两步,他又折回来了,心想,昨晚他们都睡在一起了,他还要多此一举吗? 靳枫直接脱掉身上的衣服,光着上半身,正准备套上干净的衣服,身后的女人转身看向他,匆忙又转了回去。 靳枫见状,想想还是不挑战她的承受力了。 “我去隔壁换衣服,你换好了自己下楼来。”他走向门口。 鹿鸣看着他背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想叫住他,他已经拿了干净的衣服,光着上半身,离开了房间。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鹿鸣从包里翻出手机。 电话是钟宇修打来的,她走到床边坐下来,接电话。 “呦呦,我看电气预报,玉仑河那边一直下暴雪,你在那边还好吗?”电话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我很好的,就是,我可能年前回不了温哥华了,因为下大雪,机场封航。” “那你在那边有住的地方吗?吃饭怎么解决?国内餐饮服务行业,一般到年底就没什么人营业了。” “有的,我有朋友在这边。” “朋友?你这些年都没在国内生活,怎么会有那边的朋友?要不,我去接你吧,我让朋友开自己的专机过去……” “不用!”鹿鸣不等电话里的人说完,打断了他,“这种天气,飞机出行太危险。宇修哥,我说的朋友,就是他呢。” 电话里的人,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感叹了一句,“这次,我该陪你一块去的。” “不用,我一个人能行,以前不也是这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