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蔓蔓急着赶过来,必然是有话要说,于是金玉招呼张妈妈弄些糕点来。也不知为何,沈浪在府里弄了好些糕点,一开始金玉很喜欢吃,后来竟也有些腻了。 张妈妈正在窗边插花。今日天气好,院子里开满了像是白茶花一样花朵,在冬日的院子里美不胜收。 张妈妈在院子里采了许多的白花进来,插在瓶里也是赏心悦目。 花都放在一边,张妈妈先去弄茶点。 奚蔓蔓看着那白花,三两步走到窗边,捻起一支白花,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 “从小,我就喜欢这花。”奚蔓蔓看着金玉,目光中满是挑衅,“几个兄弟姐们中,只有表哥他记着我喜欢什么。” 这花,金玉叫不出名字,确实满院子都长着。陆明特地叫下面的人精心呵护着。 奚蔓蔓并没有说假话。 金玉笑了:“家里的果子树,都是爷让人特地种的,果子摘下来,全部存好酿成酒。昨日表姑娘你过来,爷才肯拿出来喝上一罐。” 奚蔓蔓听了这话非常开心,她扬着下巴,说:“对呀,沈浪表哥他虽是嫡子,父亲是靖远侯,可他母亲早逝,无依无靠。近些年舅舅娶了续弦,又给表哥添了个弟弟。这家中,只表哥与我最好。” 沈浪家里的事,金玉毫不知情,她也没有听他说过一句半句。只看他那般的浪荡金贵,还以为他如京城的纨绔子弟一般。 没想到,是个娘死了爹不疼的可怜孩子。沈浪在侯府的日子,并没有金玉想的那样好。 金玉笑:“表小姐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心疼爷。” 奚蔓蔓假笑着,顺口一说:“嫂嫂不是我说,你心疼表哥有什么用?像表哥这样的出身,婚事对他的仕途影响极大,若是没有个有力的外家支持,就算他再努力又如何,这一辈子也是藉藉无名。就好比他这次在甸马镇立功,再如何,也只是锦上添花。” 沈浪的母亲死了,相当于是没有了母亲那边的支持,老侯爷又娶了个新夫人,还生的偏是个儿子,那也是个嫡子。听奚蔓蔓的意思,沈浪与老侯爷的关系并不好,估计还是年深日久的问题。 因此,沈浪承袭老侯爷,坐上世子之位,都是极其艰难的罢。而奚蔓蔓的父亲是赫赫威名的大将军,若是当初沈浪娶的是奚蔓蔓,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奚蔓蔓就是这个意思。 奚蔓蔓一脸意味深长看着金玉。 金玉也笑了,她接过张妈妈递过来的茶,从容地说:“是啊,也不知爷当时是怎么想的,那般有成算的人,竟一时冲动,鬼迷心窍娶了我,如若不然,以表小姐与爷的关系,你又出身显贵,爷的仕途也会顺利许多。表小姐,你说是不是?” 一下子被戳中心事,奚蔓蔓想笑又觉得羞耻,她没想到金玉什么都敢说,还说得这么直白。 一时气氛尴尬。 张妈妈把糕点呈上来,奚蔓蔓便拿了一块,塞进嘴里,含糊其辞地说:“嫂嫂可真是会为表哥打算。” 似讥讽似窃笑。 金玉话锋一转:“可惜我为他打算也没用啊。他是个男子顶天立地,我作为妻子,在他身后,为他解除后顾之忧。爷那般心气高能力强的人,何须我一个女子为他操心前程?” 言外之意是,表小姐的打算再好,沈浪他不愿意,那也是一厢情愿。 “啊……咳咳咳……”奚蔓蔓嘴里一团糕点,差点噎住,咳了好几声,脸都涨红了,最后喝了两大杯茶水,好不容易咽下去了。找个借口回房间休息,她在这个金玉跟前,从来就没讨到过半分好。 - 一连好几日,沈浪都早出晚归,披星戴月一般,回来时一身的风尘仆仆。 金玉难得见到沈浪,都是在晚上,两人也没什么机会说话。 这一日,用完晚饭,金玉实在忍不住,她同沈浪讲:“表姑娘这两日来找你好几次,今日还叫丫鬟过来问了,问爷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来是急得跳脚了。”沈浪微微一笑,莫名其妙说了这一句。 金玉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又问:“爷是不是要抽时间去看看表小姐,毕竟她从京城远道而来,十分不容易,也是专程来看爷的。” 沈浪转头,盯着金玉的黑眸:“那夫人你想要我去吗?” 沈浪为什么这么问?金玉不明白,这是沈浪自己的事,为什么要问她。她试探着说:“爷想去哪里是爷的自由,我如何敢干涉。”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