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拎着大包小包的归乡人形色匆匆。一路行走,无甚颜色。渐渐的,行程便有些索然无味,更何况的,身边还有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 锦年看了眼身边的奶娃娃,在心底无声的叹息。 方才她们顺着河畔,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遭,只可惜非但他的母亲没有影子,连带着他也渐渐失了耐心,又开始哭闹,不复之前的乖巧,问他怎么了也不肯说。 小孩子的心思,真是难猜。 在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她在结了冰的河面看见自己的脸,突然有种很微妙的错觉。她现在的样子,可真有几分神似每每做错事情时,安瑞看着她的表情——淡淡的,无可奈何的嫌弃。 蓦然间,居然生起几分感同身受。其实在他眼里,她方才的行为,言语,甚至延伸到这一回旅程她的种种计划,在他眼里也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小熊孩子吧?说不听,教不会,打不得,头痛的很。 小正太又开始哭了,锦年叹了口气,暗自唾弃自己多管闲事,却没那个能耐处理清楚,总是这样。她跑到街边买了串糖葫芦塞给他,总算堵住了他似乎装了马达的小嘴。 果然,小孩子对甜食的热爱很快超过了莫名的委屈,小正太不哭了,吧唧吧唧吃的很香。可这样一来……锦年舔舔唇瓣,摸了摸自己空瘪的肚子。 为了赶早班车,匆匆忙忙的,就只啃了半块面包。现在应当是午饭的点,可是因为和安瑞一搅合,到现在也没着落。 “能分一个给我吗?”脑袋凑过去,锦年眼巴巴的看着那只正太。 “唔?”正太看了她一眼,非常干脆的“咔吧”一声,啃掉最后一个,之后心满意足打了个嗝。 “唉!”锦年目瞪口呆,这还是她给买的呢! 这小孩子真不可爱! 锦年气呼呼的站起身,打算再给自己买一串,可惜回头时才发现,那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已经走的没影儿了。 沮丧的蹲下,一片树叶打着圈从身后飘过。 有点凄凉。 正在这时,有一大片阴影自前方倾泻而来,携带着些许清淡的香气。 锦年揉揉发涩的眼圈,抬头,看见来人,她呆住 “季泽?”她惊讶的出声,“你也到这里来玩?” 季泽摇头,温声,“不是,我外婆家在这里,我和妈妈回家过年的。”说罢,他朝她伸出手,俯身,“怎么了?为什么蹲在这里?” 锦年拉住他的手站起身子,听见他的问题却是张口结舌,只觉大窘,不知如何是好,觑了眼旁边小鬼,小声道,“咳,那个,他抢了我的糖葫芦。” 季泽愣了下,发出一声古怪声响过后就紧紧抿住唇,但仍能看得出是在勉强憋着笑,冷静下来,回想起自己方才行径,锦年更加沮丧了,“我好幼稚,是不是?” 唇畔的轻慢散去,虽然仍是笑着,但神情已经认真很多,季泽矢口否认,“不,很可爱。” 这话显然没能成功安慰到她,锦年只是勉强扯了扯嘴角,依旧闷闷不乐。 “对了。”他忽然想起些什么,“上一回……考试那件事情,听说因为我的原因,有人为难你了?” “啊……那个。”锦年抓抓脑袋,“没事,那个没事啦,我解决掉了。倒是你啊,一直都没有问,为什么好端端的要给我传那种纸条?” “我看你盯着卷子愁眉苦脸的,以为你是担心考试成绩。”他解释道,“没想到,还是没帮上你。” 锦年微怔,原来自己腹诽了他这么久,其实对方也是一片好心,埋怨的话滚到唇边,生生又咽了回去,“没关系啦,只是……下次别这样做了,我不想被他们看扁。” “嗯。”他应声,想了会儿,又吞吐道,“那……既然你不生我气了,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什么?”她不假思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