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嗯”了声,只是片刻,却又话锋一转,“只是扶桑,是应该盛开在太阳底下的……” “你不要说了。”她突然推开他,固执的将被子高高蒙过头,闷闷的声响传出,“我想睡了。” “锦年。”他用极温柔的语气唤她,却残忍又强硬地拉下她的防御,“你知道的,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分手?” …… “不和我置气了吧?” 锦年正在郁闷中,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有些茫然的顺口接道,“什么?” “今早的事情算我态度不好。”他说,“但现在这该你的我也一份不差的补上了,可不准再记仇了,嗯?” 锦年愣了一下,缓缓低下脑袋,半天没有再出声。 以为她因为一束花而生气,他就干脆再另外送她一束,甚至大方的再附赠一块草莓小蛋糕以示安慰友好。真当她还是八岁大的小朋友吗? 可是他以这般形式态度宠着她,像是宠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她也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越是这般想着,不觉连口中美味也有些酸涩。 他为什么丝毫不在意,她为何会生气? 安瑞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免疑惑的回过头,非但没有看见她满心欢喜的模样,反而撞见一张皱的苦不拉几的小脸。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不好吃?” 锦年摇头。 他目光扫过被她随意放在一边的扶桑,又问,“花不喜欢?” 锦年依旧摇头,小声,“有点累了,不太舒服。” 他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迟疑着再度开口,“那你先休息下,回医院先洗个澡,让叶臻帮你看看。”她依旧没有回应,安瑞决定暂时不再深究,说完,准备专心开车早点抵达目的地。 锦年轻垂着头,良久才声音闷闷的小声,“我还是不可以知道,那束花是送给谁了,对吗?” 这孩子今天究竟是哪根筋没捋直,她为什么非得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安瑞的笑在脸上轻轻僵住,而后他索性尽数收了起来,变得严肃,“是,你还是不可以。”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锦年忽然抬起头,“拜托你告诉我好不好,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可以。”他这回答的出乎意料的爽快,可在她满面愕然掺杂着惊喜中又慢慢补充,“那也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锦年咬咬唇瓣,慢慢转过头,最终没有回答,“我先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安瑞拿过车座上搭着的薄毯给她覆上,亦是不再言语。 事态陷入僵局,原本好好的一车温馨气氛渐渐稀薄。 从学校到医院的路程不短,她拙劣的演技骗不过他,分明没有睡着,却一直固执的别着脸,不看他,更不同他说话。甚至再往后,用晚餐时,她干脆背对着他。连一个说和的契机都不给。 安瑞很恼火,安瑞很郁闷。 他何时这样低三下四的哄过谁?而她……这回是青春期叛逆还是怎么的?换作从前,何时同他这么拽过?小熊孩子这是想造反么? 几次想要拉下脸上前询问情况,可是想一想下午自己已经发过誓那是最后一次纵容她了。不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又有些迟疑。 这一迟疑,便耽搁到了夜深人静。 他迷迷糊糊翻了几个身,却依旧没有睡意,听着隔壁床的吱呀作响,估计也是一样。心底那份别扭劲儿有点松弛,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正在犹豫要不要给她一个台阶下,这时,他听见一声啜泣…… 脑袋有些发懵。怎么着,至于么?她这还哭上了? 好痛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