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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床畔,启唇轻轻唤了下。

    他没反应,叶香偶只好又伸手推了推:“裴喻寒,裴喻寒,你醒醒,我有话要问你呀!”

    她道:“我的亲事到底怎么办,你究竟同不同意?”

    “说是容后再议,可现在都第四天了,还要等多久?”

    “你瞧你,明明胃不好,偏要喝这么多的酒,不知道饮酒伤身的吗?”

    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可惜裴喻寒根本没有苏醒的意思,看来果然如大管家说的那样,是喝得酩酊大醉了,她忍不住嘟起嘴巴,小小声抱怨一句:“你这个讨厌鬼,睡的简直跟死猪一样……”

    结果裴喻寒眉头突然蹙了一下。

    叶香偶吓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抬腿就往门口跑,不过踏出几步后,她回首望去,发现裴喻寒纹丝不动,其实根本没有醒来,方晓得原来是自己杯弓蛇影,虚惊一场。

    她长吁一口气,踱步而回,两手撑着下颌,开始坐在床边默默注视他,说起来,她从来没有这般近距离的看过裴喻寒呢,因为他的眼神总是太犀利,犹如寒光矢箭,能穿透人的五脏六腑似的,所以她总是不敢抬目直视他,不过裴喻寒睡觉时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睫毛长长的,鼻梁高高的,薄唇抿成一线,纵使睡梦中,那眉头也是微微拢着,总有点愁眉不展的感觉,就像倔强的小孩子在耍着脾气一样,跟他以往的样子比起来,似乎多了一份不易窥视的柔和,看着一点都不吓人。

    叶香偶觉得现在的裴喻寒看起来顺眼多了,甚至生出一股趁机报复的冲动,比如……掐掐他的脸,这家伙应该不会醒来吧?

    遂她大着胆子,真的伸手掐了一下,要说裴喻寒的肌肤生得真好,白皙细腻,光滑洁润,就似那贡品中最极致的雪光缎子,被烛光摇映着,不禁生出眩目之感,为此轻轻一掐,雪白间就绽开一点轻淡的粉晕,叶香偶纳罕他一个大男人的脸,居然比自己的还要嫩,心里简直有点悲愤嫉妒了。

    不过看到他脸上印着自己的一个指尖印,颇为滑稽可笑,叶香偶心底还是觉得爽快多了,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儿个总算被她逮着机会了吧!

    于是她又掐了一下,但不清楚是否手劲过大,就在她趁机报复过手瘾的同时,裴喻寒眉峰微一耸动,竟是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睛,与她四目相对。

    “……”叶香偶几乎吓傻了,当时那只手还来不及从他脸上收回去呢,没料到做坏事被抓了个现形!

    她嘴巴一时张得老大,活似工匠手下的刻雕木人,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完了完了,这家伙这么洁癖,这么冷傲,这么不喜人动手动脚,现在发现她正在借机掐、他、的、脸,他肯定不会饶恕自己的啊,会不会被禁足?会不会抄书五十遍?会不会挨板子?叶香偶就跟吞下一个馒头似的,生硬地咽口吐沫,此刻已是冷汗涔涔,一阵胡思乱想。

    不过裴喻寒并没有出现预料之中的反应,那眼神雾朦朦的,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脸,倒似痴了一样。

    咦……叶香偶发觉他眸底全是醉意,痴痴愣愣地望着自己,怕是这会儿酒还未醒呢吧,心念电转,忙笑着解释:“那个……我是瞧你脸上有汗,我给你擦擦,我给你擦擦哈……”

    说罢,她赶紧举起袖子,在他脑门上胡乱擦了一把,随后低头,就瞧裴喻寒仍是那副痴醉样地望着她,嘴角还有点上扬。

    天呀,这家伙……居居居然朝她笑了!

    笑得还那么迷人,那么好看,简直能让人忽略世间一切,只沉溺在那笑容里。

    这是他头一回朝她这么笑呢,叶香偶不适应啊,换做其他女子,恐怕早被迷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但她简直是心惊肉跳啊。

    叶香偶心道他现在醉得迷迷糊糊,也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事,还是趁早开溜为妙。

    遂她收起袖子,刚一起身,却被裴喻寒突然从后拉住柔荑,他的力劲很大,叶香偶猝不及防,膝盖又碰到床沿,结果竟直接跌在他身上。

    由于额头凑巧撞到床屏,疼得她呲牙咧嘴,一阵头晕目眩,不料后脑勺却被裴喻寒用手箍住,往下一按,她的脸就朝他的脸压了下来,然后,他深深吻着她。

    刹那间,叶香偶恍若被一棒子击中,脑子空白,心里空白,整个人都是空白的了。

    裴喻寒仿佛怕她跑了一样,按着她脑袋的手越箍越紧,唇瓣灼烫,气息紊乱,吻得急迫而热烈,好像要一口气把她吞下去似的,那浑身上下散着浓馥的酒香味,恨不得能把人呛死,而叶香偶早就傻了,对这事又没经验,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嘴里翻江倒海,来回捣乱,或许是她没有挣扎的缘故,裴喻寒两只手开始慢慢松缓,从脑后改为环住她的腰,吻也由激烈变得愈发温柔起来,竟意外有了一种情意至深的感觉。

    然而他m.dAOJUHUISHO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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