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单单是一场输赢。午夜梦回之时,那段令他恨不得全盘抹杀掉的记忆里,有一个不堪的身影。那人早已失去了持剑的资格,卑微可鄙到了骨子里。 “师父,能听见吗?我找到他了,但是他好像陷入了沉睡,而且闭了六识……这样没问题吗?”楚弈忽然传音道。 时海真人的思绪戛然而止,忙回道:“问题不大,只是得多加注意,如今他正值炼魂阶段,稍有闪失就是大祸……你如何了?在里头有没有不舒服?你要记住,从现在起,你看到的所有东西都不一定是真的。” “我知道。”楚弈眨了眨眼,紧挨着尘觞坐了下来,歪着头看向他的侧脸。依旧是这张鲜有表情的面孔,精雕玉琢的眉眼里带着冷漠,颇有些“遗世独立”的意味。只是这位老哥不久前还往他被窝里钻,不让搂就哼唧,一点都不“仙”。 “师父,你陪我讲讲话。”楚弈绕了一圈,靠在尘觞背后盘腿抱脚地休息着。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个又一个锥心刺骨的记忆,无论怎么抑制,那些早已化为黄土一捧的人与事,越发活灵活现地在他眼前徘徊,挥之不散。 时海真人猜到他应当是有些难受,却不但束手无策,还羞于告诉他真相,不由忐忑不已地没话找话道:“楚弈,里面很暗,能适应吗?” “还好,不算暗。”楚弈忽然变得话痨了起来,絮絮叨叨地讲着:“师父,就同你失明一样,刚开始浑不舒服,渐渐就好了。” 时海真人欣喜:“你的意志力不错。” “嗯,我的意志力是不错。”楚弈的思维逐渐陷入混乱,一会儿沉入虚假的幻觉中,几个人手持淬毒的匕首慢慢走向他;一会儿又跳跃到了现实,尘觞就在他背后坐着,说不定很快就会转过头来跟他撒娇。 所以绝不能被夺走意识,否则这家伙又要担心了。楚弈笑笑,无动于衷地看向已经贴在自己胸膛的匕首,又道:“师父,晚饭能不能做点甜的?尘觞好像挺喜欢吃甜食。” 时海真人蹙眉,细细感受着石窟里头越来越乱的真元波动:“好……你真的没问题吗?” “我没事的。”楚弈就这么任匕首刺透了自己的心口。剧烈的痛楚紧随其后,又转瞬消散,他嘲弄般眯起双眼:“假的。” “什么?”时海真人有些按讷不住,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哪曾想又出了意外,怀中传音铜镜突然响起,邈尘真人语气严肃地说道:“时海,速来青雁山!” “不行,我现在走不开。”时海真人道。 邈尘真人压低声音又道:“大事……陆三算出大灾之象,老夫不懂占卜术,你且来帮他看看。还有……明尘宗的事,听说了吗?” “明尘宗又出了什么事?”时海真人焦躁不已。 “明尘宗连续失踪了三名弟子,年纪都很小,刚入师门就失踪了,闹得人心惶惶。老夫在想,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时海真人沉默片刻,先行对楚弈传音道:“楚弈,为师得离开一会儿。你要不要先出来?” “我没事,我陪着他修炼。”楚弈的语气很是轻松,并听不出异样。 时海真人微微放下心来,抬手召出一只小巧的灵鸟送入洞窟内:“有什么不妥立刻跟着这翠鸟出来。它不受悟道石影响。” “嗯。”楚弈抬起头,看向在空中徘徊的小鸟。只是很快,这只活泼的翠鸟便淡出了他的视线。 他看见匕首沿着自己的胸膛画了个圈,如同裁剪布料般用力割开了皮肉。 “假的。”楚弈的鬓角流下一滴汗,这回痛楚并没有瞬间消失。 他看见自己的身体被从中间扯开,一人伸手猛地掏出了他的内脏。 “假的。” 他看见一个酒坛倾倒出粘稠的黑色液体,灌进了自己的身体。 “假的。” 然后他如皮鼓一般涨了起来,浑身不停地腐烂又愈合,内脏不停地再生又融化,七窍流出腥臭的血液。 “假的。” 那群人在欢呼,赞美着他的死亡,他的重生。他的脖颈被套上了一条铁索,提着他吊了起来。 “假的。” 他的背后是一座巨大的石柱,剑被束缚在这石柱上,而他被束缚在剑上。他被截断了四肢,割掉了舌头,说不出话来,空洞洞的嘴巴吐出含糊的低鸣。 “假的。” 很快,他的眼珠也被夺走了。看不见,听不见,说不出,也参不透。 “假的。” “假的。” “假的。” “楚弈……” 身后忽然有人轻声唤他的名字。 “……真的。” ※※※※※※※※※※※※※※※※※※※※ emmm……开始揭开倒霉真人的丧史了!今天也是糖里掺玻璃碴的一天,快乐!(被打飞……) 接下来各种高能,但是我会注意甜咸兼备,避免被薅秃头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