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后边绣了两个歪歪扭扭的黑色加粗大字: “时海” 楚弈默默地把衣服又叠了回去,牵起尘觞就走。 “哎?!怎么走了!”时海真人茫然地喊道。 “真人,等您清醒一些,我再来拜访。”楚弈面无表情。 时海真人忙站了起来:“我很清醒啊!” “那两个字是怎么回事啊?!这就是你所谓的表明身份吗?!”楚弈崩溃,只觉得多瞅一眼那衣服都辣眼睛。 “哪里不妥了?多明显啊。”时海真人不悦:“怎么?我的名讳很丢人吗?” “不不不...”楚弈深吸一口气,他已经想不出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现状了:“真人,您不觉得,您的审美,有点问题吗?” 时海真人长叹,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家境贫寒,从不挑三拣四...” “这不是挑三拣四的问题。”楚弈露出一抹痉挛的笑容:“这俩字绣得...太...丑了。” “...我亲手绣的。”时海真人神情无辜,还小心翼翼地举起自己带着顶针的右手。 “...打扰了。”楚弈二度牵起尘觞就走,满脑子都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剑修大老爷们,坐在烛台前捏着绣花针的场景,眼皮子抽着疼。 时海真人登时辛酸不已。明尘宗的衣服,背后就绣着仨大字“明尘宗”,也没见有人不满,难不成还是因为他名声不好听...? 弃剑而已,没妨碍着任何人,也没对不起任何人,怎么就被看不起了呢?就像是渡劫失败的无愠真人,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柄,人人嘲弄他旁门左道,却忘了自己不曾登上那个高峰... “唉...时也命也...”时海真人长叹。 翌日黎明,楚弈刚从被窝里钻出来,便看见床头放着新衣服和靴子,背后的缝字已经被拆掉了,留下一排细小的针眼。 “昨晚时海来了,放下衣服就走了,没说什么。”尘觞已经率先换上了衣服,大小正合身。 楚弈呆坐了一会儿。时海真人进屋他竟不知道,看来他们二人的修为境界差了不止一点两点。 换上白衣的尘觞似是更清朗了一些,骨骼匀称的腰身吸引了他的视线:“你...就这么收下了?” “礼物不应该被拒绝。”尘觞侧了侧头:“不过楚弈着实不喜欢的话,我再脱掉。” “不必,你穿着挺好看的。”楚弈由衷地夸赞道,自己也褪去旧衣服换好。 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可就是打人颜面,楚弈将腰带系好,又听尘觞说:“时海真人让你去趟青雁山,帮他带些药丸回来。” “他还没好吗?!”楚弈大惊。一碗蘑菇汤罢了,以时海真人的修为应当不打紧的。 “不知。”尘觞摇摇头,仔细盯着他看了半天:“楚弈,你穿白色的衣服很合适。” “是吗?”楚弈张开胳膊低头瞅了瞅,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嗯,你被雷劈死的那天就穿的白色,我看着很亲切。”剑老哥诚恳地点点头——初次相遇时的场景历历在目,还是当年的那个你! “...哦。”楚弈再度失去了表情。 二人用过早饭,带着道童的问候奔赴青雁山,刚一入宗门便被“截胡”了。 青雁山女修居多,大师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