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问候他。” “是。”舒舒向二老道安后,便蹦蹦跳跳往外走。 “舒舒。”可是索尼夫人却将孙女喊下了,“你过来。” 小孙女又跑到跟前,问祖母:“您还有什么吩咐?” 夫人开门见山地问:“舒舒,刚才你听见什么了吗?” 舒舒点头:“嗯,全听见了。” 二老面面相觑,索尼心疼极了,跑来说:“舒舒啊,爷爷不是那个意思,没有人会因为你的伤疤笑话你,爷爷想说……” 这事儿,还是夫人来的干脆,这男人家一疼起女孩儿来,话都说不利索。 她打断了丈夫的话,对孙女道:“舒舒,万一的万一,你成了皇上的后宫,甚至是皇后,将来在紫禁城里过日子,你愿意吗?” 舒舒看看祖父,笑着回答祖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要臣的孙女呢。” 紫禁城里,玉儿要入寝了,正盘坐在榻上抹着香膏。 到这个年纪,还有心思捯饬自己,是为了能光鲜体面地出现在文武大臣面前,也为了让自己看着精神,让自己高兴。 “他们大概都察觉到,我不想再从科尔沁选皇后。”玉儿搓着手,往脸上捂,慵懒地说,“真是人精啊,紫禁城的墙明明那么高那么厚。” 苏麻喇道:“索尼夫人听我说完,整个儿愣住了,您猜她回去,会怎么和索大人讲?” 玉儿说:“满语、汉语、蒙古话,随她挑。” 苏麻喇端来安神汤,嗔一眼格格:“都这个年纪了,还胡闹。” 玉儿摆手道:“不喝汤了,如今不喝汤,我也能入睡。” 苏麻喇感慨:“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玉儿却说:“你怎么不说,这十九年,就这么过去了。” 苏麻喇命小宫女将安神汤撤下,来为玉儿铺被褥,看着她舒坦地躺下,说道:“巴尔娅那样的姑娘,是不是还要选两个。” 玉儿颔首:“你冷眼看着吧,照着巴尔娅来,要老实忠厚的孩子。不过这一回,要好生给人家名分,后宫该有个后宫的样子。” “知道了。”苏麻喇道,“这事儿,我会看着办。” “不过……这次恐怕,要在大婚之后。”玉儿说,“我打算让玄烨提前大婚。” “怎么说?” “我也没想好,心里只是有个打算,等我想明白了,再对你说。” 正月初七,先帝忌日,玄烨为父亲举行了祭奠追悼之礼,而忌日过后,正月十五,即在紫禁城内举行盛大宴会。 这日散朝后,玄烨便当众邀请诸位重臣,夜里到慈宁宫一聚,众人谢恩领命,恭送皇帝下朝,待玄烨离去,大臣们起身,彼此看了看,三五成群地离开了。 这就一年了,那些曾扶持先帝走过十八年的老臣,都感受到新君与先帝的不同,这个孩子的眼中,从未路过恐惧。 索尼离开时,与佟国纲对上眼,一老一少说着话远去,这边厢鳌拜冷哼一声,对身边的遏必隆道:“今晚带你的女儿进宫吗?” 遏必隆应道:“灵昭得了风寒,怕是不能进宫。” “啧……”鳌拜很是不满,“别让孩子有什么病灾,落人话柄就不好了。” 遏必隆则道:“元旦那日,苏克萨哈的女人,对着贱内冷嘲热讽,当众嗔笑灵昭是庶出之女。” 鳌拜冷笑:“先帝和当今,都非嫡出,没人敢真拿这些做文章。” 遏必隆轻声说:“可是鳌大人,选皇后,出身很重要,灵昭的娘本也是小妾生的,她自己也是妾……” 鳌拜撇撇嘴,不耐烦:“那你把新夫人休了,扶侧夫人到正位,不就得了?”m.DaoJUHuiShoU.cOM